刀與長矛,恨恨地望著沈子寒的背影。沈子寒長袍的下襬已經放下,一個小廝模樣的正檢視他的手臂,被他推開了。感覺到雲居雁的目光·他對她微微頜首,往沈君昊等人站立的方向走去。那個小廝猶不放心,快步追了上去,又回頭命衙差把鬍子男綁了,帶去知府面前。
雲居雁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鬍子男,而他為什麼要殺她。她想也沒想便跳下馬車。玉瑤、撫琴只得跟了上去。
雲平昭看到女兒居然走了過來,正欲命她離開·雲居雁率先叫了一聲“父親”,又向四周的人行禮,目光落在了鬍子男身上。
“雲姑娘,你以前見過他嗎?”沈君昊明知故問。他認為雲居雁應該記得的。
雲居雁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似應該記得,但又想不起來。”
雲平昭神情一廩,朝鬍子男看去·又覺得太過不可思議,擰起了眉頭。知府急忙說,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進去再審也不遲,橫豎都能問出究竟的。
雲平昭想問知府,是否確認鬍子男沒有同黨。如果是的,他該先送女兒回家。他剛要開口,鬍子男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又朝著雲平昭啐了一口,鄙夷之色顯露無疑。衙差劈頭就是一掌,打得他嘴角滲血。他又啐了一口,把滿嘴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目光掠過雲平昭·停留在了雲居雁身上。雲居雁急忙往父親身後躲去。衙差見狀正要打第二掌,雲平昭喝止了他。
“我與你近日無怨遠日無仇,你為何要傷我女兒,害我家僕?”雲平昭質問。
胡弈男用嘲諷的笑聲代替了回答,彷彿雲平昭問了一個可笑之極的問題。
沈君昊見雲居雁神思恍惚,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奇怪。雲居雁察覺到他的注視,抬頭看他。四目相見的瞬間,兩人又急忙移開視線。雲居雁記起沈子寒手上有傷。她不好越過眾人詢問,只能朝他的手臂看去。衣服的顏色太深,她什麼都看不到。而沈子寒呢,他雖與她面對面而站,視線卻從未在她身上掃過。
知府再次請眾人往府衙移步。雲平昭趁眾人不注意,真要遣走雲居雁,鬍子男突然掙扎了起來,撞倒了其中一個官差,整個人衝向雲平昭。沈子寒最先反應過來,抽出官差腰間的佩刀,架在了鬍子男脖子
“父親,我們得罪過這個人嗎?”
雲平昭搖頭。
沈君昊側耳傾聽父女倆的對話,更加覺得奇怪。
突然間,鬍子男發瘋一樣笑了起來,大吼一聲:“雲平昭,總有一天你會嚐到什麼是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痛苦。”說著,就像借脖子上的刀自盡。
沈子寒千辛萬苦才活捉他,目的就是為了問出幕後主使,豈會任由他自殺。他察覺到鬍子男的自殺意圖,收刀的同時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把他震開幾步。鬍子男朝沈子寒冷笑一聲,見一旁的衙差手持長矛,毫不猶豫撞上去。
衙差一下子嚇傻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中的長矛插入了鬍子男的背部。他下意識鬆開了手。
鬍子男後背插著長矛。他充滿恨意的目光自雲平昭臉上移至雲居雁身上。他笑著,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扭曲,鮮血從他的嘴角滴落。眼見著眾人向他走來,他的笑聲愈加慘烈。他步履蹣跚地向後退去。感覺到長矛的底部頂住了牆壁,他“啊”地大叫一聲,眾人只見長矛貫穿了他的身軀,他隨即倒下,兩隻眼睛依舊怒目圓睜。
雲居雁一直站在父親的身後。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人,才會做那麼可怕的夢。眼見著鬍子男面對著她撞向衙差手中的長矛,她的心直直往下沉,她的腿像灌了鉛一般。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每個人都知道,程大也是用激烈的方式自殺的。
眼見著長矛貫穿了鬍子男的胸口,但是他依舊在笑,他的目光一直直視著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