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看到陸航的動作。急忙避開他的禮。“陸表哥,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她說得很急,“我只是想弄清楚整件事。”即便不希望他們再有交集,她也不想他誤會什麼。
陸航聽了她的話,想了想說:“等過了年,我會再去一趟京城。”他擔心另有他人也得了絡子,所以他想找出賣他東西的女童。
雲居雁看他說得認真,更是覺得歉疚,只能道:“其實絡子不同於其他東西,畢竟是人人都可以做著玩的,再說它的編織方法是前朝就留下的,並非我雲家獨有。”
“大表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畢竟是因我而起的……”
“真的沒關係。”雲居雁連連搖頭。面對陸航的客氣,她寧願他像沈君昊那樣與自己吵上幾句。看他似乎上京意圖堅決,她勸道:“京城人海茫茫,找一個人著實不易。其實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我讓人重做新的絡子。這一次我會選簡單常用的款式。”
話說到這份上,陸航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書迷們還喜歡看:。眼見著一大片烏雲襲來,他知道自己應該向她告辭了。可想到此次一別,他們或許再無見面的機會,他又說不出辭別的話。
曾經,他無數次想過,若是當日在壽安寺,她沒有落入荷花池,或者是他救起她,而非沈君昊,那麼他和她的人生是不是會完全改寫?
雲居雁抬頭看看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如果她記得沒錯,這是今年最後一場雪,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下雪了。”她看著晶瑩的雪花一片片飄落。
“下雪了。”陸航重複了一聲,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臉上。在銀白色圍脖的反襯下,她的臉頰似白玉般透明無瑕,她長長的睫毛微微卷俏,黑白分明的眼眸緊緊盯著半空。她的容顏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該走了。”雲居雁低聲陳述,輕輕搖頭,試圖撣落髮絲的白雪。發現陸航並沒回應,她只能稍稍提高音量說道:“我的丫鬟就在那邊。二弟應該會送陸表哥回去的。”
陸航這才點頭道:“是,堇弟就在院子門口等我。”他側身讓雲居雁先行。
雲居雁對他禮貌性地點點頭,舉步往前走去。陸航站在一旁,等待著與她擦肩而過。不經意間,他看到一片雪花沾染在她的髮梢。他知道自己不該動手,但他卻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掌。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用食指去碰觸那片雪花。
雪花從雲居雁的髮梢跌落,停留在陸航的指尖。白白的一小片,凝固在修長的手指上。陸航失神地看著這片雪花,慢慢的,雪片越變越小,最終變成了一滴水珠,從他的指尖滴落,消失無痕。
似從夢中驚醒一般,陸航急急抬頭朝雲居雁離開的方向望去,那一抹火紅的身影已經遠去,且離他越來越。
雲居雁前腳跨入房間,一杯冒著熱氣的薑茶已經端至她手邊。她喝了兩口,感覺身體有了暖意,對著玉瑤說:“你去對針線房的說,就說上次的絡子我覺得顏色太俗了,你讓她們拿其他式樣給我選,其他書友正常看:。至於舊的那些,你親自收集了,全部給我燒了,不要有任何遺漏。”
玉瑤見主子如此慎重,自不敢怠慢,立馬去了針線房那邊。無論是成品還是半成品全都收了起來,親自扔進了炭爐,親眼看著它們化成灰燼。
雲居雁獨自坐在房內,復又拿出了那塊璞玉。經過與陸航的一席話,雖然她對他說事情只是巧合,但她相信自己並沒有估錯,因為陸航口中的遊僧、女童,與她周圍發生的事情太像了,它們全都有一個共同點:每當有少許的進展,線索馬上就會斷,根本無從繼續追查。
眼下她不知道那朵碧蓮,那條絡子隱藏著什麼陰謀,因此她必須更小心地行事。
第二天清晨,永州城的城門剛一開啟,一批馬兒飛快地出了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