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芷槐院外,雲居雁被冷風一吹,冷靜了不少。她停下腳步悄聲對玉瑤說:“你去告訴三妹,她若是想為自己出一口氣,就去祖父面前哭。什麼都別說,就跪在祖父面前哭。若是祖父問急了,就說有人想毀了章公子的前程。”
許氏趕上雲居雁的腳步,剛好聽到這幾句。“怎麼又和章巍扯上關係了?”
雲居雁眼睛的餘光瞥見錢氏也追了上來。她握住許氏的手,揚聲說:“母親,聽說有人把呂姑娘嚇到了。不管怎麼樣,呂姑娘住在我們府上就是客。況且父親這麼看中呂師傅,若是讓呂師傅心中不快,豈不是讓父親為難?不如您找人過去看看吧。至於那個肇事的人,總該受點教訓的,不如打一頓再說。”
錢氏聽到這話,腳步一頓,沒有追上雲居雁母女,反倒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雲居雁看在眼中,心重重一沉。錢氏一向疼愛雲夢雙,有什麼事比雲夢雙更重要?
許氏聽得糊塗,更被錢氏的舉動弄糊塗了。雲居雁在她耳邊輕聲解釋:“為了大弟的前程,二嬸孃這次把賭注押在許建文身上了。希望她不會賠上二妹的性命。”
“難道······”許氏覺得不可思議。不過轉念想想,幾個月前,錢氏居然能默許女兒在沈君昊面前寬衣,她們還有什麼做不出的?要知道沈君昊那時要是稍不厚道,雲夢雙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
行了不多會兒,許氏和雲居雁跨入院門就見雲夢雙的兩個丫鬟抓著號啕大哭的蓯蓉和赤芍,兩人的臉上皆有明顯的五指印。
雲居雁自己都從不打罵院子裡的丫鬟·現在她的丫鬟居然被雲夢雙的人打,還是在她的住處。她知道雲夢雙在她的房間動不了任何東西,她放慢了腳步。
許氏是認識蓯蓉和赤芍的,看她們頭髮也散了·衣服了亂了,頓時大怒,喝道:“還有沒有規矩!”
抓著蓯蓉、赤芍的兩個丫鬟急忙放開了她們,上前給許氏行禮。雲居雁給錦繡使了一個眼色。錦繡上前拉起雙胞胎,柔聲問:“是誰打你們,打了幾下?”
“是她們,打了很多下·好痛。”雙胞胎委委屈屈地告狀。
雲府人人都知道張鐵槐夫婦很受雲居雁的器重,因此對他們的一雙女兒也是客客氣氣的。雲居雁有理由相信,雲夢雙故意選她們下手,是想趁著她和她的大丫鬟都不在,鎮住院子裡的其他人,方便她下手在她房內找東西。
她很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雲夢雙如此不顧一切,不過在此之前,她不能讓自己的人被其他人白白欺負。她回頭對許氏說:“母親·她們年紀小,我都不捨得動她們一根手指,今日卻被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打成這樣。”
雲居雁的話音剛落·許氏直接吩咐手下的婆子:“沒聽到大姑娘的話嗎?一人掌十個嘴。”
雲居雁的房間內,雲夢雙已經聽到了外面“噼裡啪啦”的掌摑聲。可看著跪了一地的小丫鬟,她根本無可奈何。沒人動手拉她,也沒人反抗。她打她們,她們就低頭受著,但就是不讓她靠近雲居雁的梳妝檯,靠近她的櫃子。
眼見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夢雙心知今日是不可能找到那朵玉蓮了。她想了想,在房門推開的一瞬間,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身體撞在了椅子上。
“二妹,你怎麼摔倒了。你們是怎麼當差的,也不扶著二姑娘。”雲居雁搶在雲夢雙開口前指責自己的丫鬟。
雲夢雙心中暗恨,她本來是想誣陷雲居雁的丫鬟推她,模糊整件事的焦點,以求自己脫身·結果卻被雲居雁搶先一步。
許氏最看不慣雲夢雙沒事裝柔弱,永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沉著臉說:“還不快扶二姑娘起來。”她諒雲夢雙不敢對她身邊的大丫鬟使小手段。
雲夢雙心中恨得要命。她相信雲居雁的屋子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