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無法信任雲惜柔,深恐其中有詐。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午時了,便勸著許氏去看看午膳準備得如何了,冠冕堂皇地說·後院的事情再多,真真假假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誤了男人們吃飯。
雲惜柔聽到雲居雁說“真真假假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被她看穿了。待雲居雁遣走了屋裡的丫鬟·雲惜柔吸了吸鼻子,靦腆地說:“大姐,我知道那個許建文很是可惡,所以我只是想幫忙而已。”她這是在主動示好。
雲居雁前世吃過她那麼多虧,哪裡敢領她的情。她細細端詳著她的表情·用長姐的語氣說:“六妹,你說的幫忙難道就是欺瞞母親,欺騙祖父?”
雲惜柔被雲居雁的一聲質問噎得說不出話,只是茫然地看著她。
雲居雁知道她的茫然是假,但也只能選擇忽略,語重心長地說:“家裡的事自有母親處置,我們做子女的·年紀輕,見識淺薄·哪裡能奢望幫他們的忙,只求不給他們惹麻煩便是全了孝心······”
面對雲居雁冠冕堂皇的教訓,雲惜柔面上羞愧,心中暗恨。她已經被雲居雁變相軟禁了幾個月了·她本想趁著這次的機會拍拍馬屁,讓雲居雁對她稍稍放鬆警惕·結果雲居雁根本不吃她這套,馬屁幾乎全拍在馬腿上了。
雲居雁掛心著**桐在泰清居的情形·最後說了句:“六妹,在這種時候,為了不讓祖父覺得是我們大房欺壓二房,就算你真的受了他們的言語侮辱,也得忍著。祖父經常說,家和萬事興,二嬸孃不管做了什麼都是我們的長輩。”
雲居雁說得痛快,雲惜柔聽得胸悶。在她耳中,雲居雁句句都在數落她。
待雲居雁走後,雲惜柔撕爛了桌上的宣紙,差點折斷手中的狼毫筆。待到她稍稍冷靜,枇杷這才敢問:“姑娘,奴婢不明白,您上次不是說,您要隱忍著,要等著大姑娘出門後再做計較嗎?這次為何又突然向夫人和大姑娘示好?”
一聽這話,雲惜柔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她恨恨地說:“都是雲夢雙那個蠢貨!她早就被別人賣了,還在那裡沾沾自喜,自以為是。若不是怕她壞了我的事,我用得著像現在這般受氣嗎?”
在雲惜柔眼中,雲夢雙在雲居雁那裡大鬧一場是蠢貨的行徑,可在雲夢雙心中,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離開許氏和雲居雁之後,雲夢雙直接去找了錢氏,劈頭就是一句:“母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幹嘛還去招惹雲惜柔?”
“誰去招惹她了?”錢氏聽得莫名。
許建文亦是不解,問道:“我們一早說好的不是你三妹**桐嗎?你不是說,她是最容易掌控的嗎?”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許建文在雲府亂晃,為的就是撞上**桐。可惜,**桐一直深居簡出,他連她的衣角都沒見過。
雲夢雙看到兩人的反應便知道雲惜柔擺了他們一道。她一直知道雲惜柔的可怕之處。雖然她從沒抓到她的把柄,但當她嫁給許弘文之後回憶以前的種種,她發現自己的很多行為都是受雲惜柔的誘導,甚至最後她不顧一切在泰清居前打了她,也是她故意激怒她的。
“我們沒有得罪她,她為何要針對我們?”雲夢雙心急如焚。他們要正面對付雲居雁母女,哪裡能夠分神應付雲惜柔。她急得團團轉,胃中卻突然湧出一股酸液。她立在桌邊乾嘔了起來。
許建文見狀,急忙上前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態度親暱。
錢氏看著,嘴裡喃喃:“真是冤孽,冤孽啊!”說著眼眶就紅了。
原來雲夢雙突然間狗急跳牆全因她懷孕了,孩子是許建文的,而她和許弘文已經幾個月沒同房了。只要她懷孕的事被許弘文獲知,她必死無疑。無奈之下,她拿玉鎖動手,故意與許弘文大吵一架,跑回孃家。許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