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她的父母已經得了訊息。
入了屋,許氏關切地問:“囡囡,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
“你已經知道了。”雲平昭不由地驚訝,但轉念間就明白了。
“你應該裝作不知道的。”他怕雲輔對她更加反感。
“父親,母親,女兒有一件事不得不說。”她朝屋內伺候的丫鬟們看了一眼。
許氏這才回過神,對著丫鬟揮揮手,不鹹不淡地說:“雖說是一家人,但——”她朝雲平昭看了看,直言道:“若要我裝著傷心難受,我是做不出來的。”
雲平昭無奈地笑了笑,見女兒一臉凝重,神色也不禁變得嚴肅了,問道:“是不是與前一天在泰清居前發生的事有關?”當時他就覺得整件事並非像女兒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只不過一直沒想到機會私下細問。
“父親,我······”雲居雁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二妹的孩子······那個孩子······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會累及家聲·……”
“你的意思······”許氏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又覺得不可置信,急問:“你確定自己沒有搞錯?”
雲居雁重重點頭,對著雲平昭說:“這是許建文親口承認的,所以二弟才會這麼生氣。”
“不用說,這事一定是你讓你二弟故意瞞著。”許氏氣得渾身發抖,抓著雲居雁的手,恨恨地說:“這種事雖然不能被外人知道·但一定要讓你祖父看清楚,他捧在手心的乖孫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越想越生氣,氣雲夢雙居然幹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更氣這事很可能連累自己的女兒。“她怎麼不想想,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不止是我們,她二房一樣也會遭殃的……”
“你先聽女兒把話說完。”雲平昭緊擰著眉頭。他明白許氏的擔憂及氣憤·但他也知道,女兒選在這時說出來,恐怕另有內情。
“父親·二妹嫁入許家是逼不得已。據女兒所知,她與許弘文的感情一直不好,所以她怎麼會因為許弘文的死訊傷心過度,流產身亡呢?”
“你是擔心,許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紙包不住火?”
許氏一聽丈夫的話,更是焦急,連連搖頭,“不行,決不能讓她連累居雁······”
“母親·許弘文死了,許家要靠僅剩的許建文,所以即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搭上自己的兒子,再說如今死無對證。如果真是許家所為,倒是好辦了·我怕的是,二妹的死根本就是二嬸孃的意思。”
“不會的。”雲平昭搖頭,“虎毒不食子,沒有父母會這麼狠心。再說夢雙是二房的嫡長女…···”
許氏點頭附和,“你二嬸孃應該不知道這事,否則這些日子她不會這麼若無其事。”
“父親,母親,我很肯定,二嬸孃是知道這事的,甚至二叔父也知道。”
“這太荒唐了!”雲平昭和許氏異口同聲。
雲居雁心中焦急,也顧不了父母的情緒了,直言說,她怕錢氏狠心殺了雲夢雙,目的之一是為了栽贓嫁禍他們,汙衊他們對二房心懷恨意,害了雲夢雙。當然,這是最壞的猜測,她更多的是害怕許弘文的母親用長子之死大作文章。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母的潑婦行徑雲居雁在上一世就見識過。
關於後一項,倒是容易解決,畢竟許弘文姓許,許慎之一句話便能讓許家苦水只能往肚子裡咽。因此雲平昭連夜給許慎之寫了信,請他幫忙注意著許家,千萬不能在雲居雁成親前鬧出什麼風波。
至於錢氏會不會利用雲夢雙的死,雲居雁不知道,雲平昭和許氏更無法估計。按照許氏的想法,他們應該立馬把雲夢雙做的醜事告訴雲輔,可雲平昭顧忌著雲輔年紀大了,怕他受不了刺激。他更傾向於整件事就此作罷。當然,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