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以為我身邊有多少丫鬟?”沈君昊的聲音不覺又高了幾分。自他懂事起就很討厭沒事往自己面前湊的丫鬟,更不想睡在床上還要防著別人,因此索性直接說,不要丫鬟伺候,所以除了院子裡幹粗活的小丫鬟,他確實很少讓丫鬟近
雲居雁哪裡知道這些內情,她不懂自己又哪裡得罪他了,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我只是想說,我們成親了,長順就不能在你身邊跟進跟出的,以後總要有人替你拿個衣服,端個茶什麼的。”
沈君昊斜睨著她。“所以?”
雲居雁覺得他又生氣了。每次他們說著說著,她都沒明白怎麼回事,他就生氣了,而且她看得出,他在努力忍著。“沈君昊,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相處的。”她抬頭看著他,“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勉強你,也會盡量配合你,不給你添麻煩。”
“你給我添的麻煩還不夠嗎?”沈君昊反問。他也不想這麼尖銳的,可是她長著一張讓他生氣的臉。想著自己已經決定與她保持距離,他深吸一口氣,緩和語氣說:“你沒說錯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沒有閒工夫說這些無聊的事。”他指了指窗外,天已經大亮了,“我以為你想聽我說說,待會兒你大概會遇到哪些人,還是,你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雲居雁雖然真的儘可能地打聽了,但她知道道聽途說總沒有當事人說的精確,因此只說自己並不知道。沈君昊嘀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上心。”粗略地說了沈家的大致情況,臨了問她:“你剛剛說香櫞是新來的,你是故意的?我記得你身邊另外還有一個丫鬟的,也嫁人了?”
想起撫琴,雲居雁神情一暗,只是避重就輕地回答:“我確實故意讓人知道香櫞是新來的。我知道這樣做太明顯了,既冒險又拙劣,但是我沒有其他辦法。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我只是想自保。”
“你還準備了什麼?”沈君昊直問,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告訴我的話。”
難得見沈君昊不生氣了,雲居雁當然想表現誠意,直接告訴他,她把原本在泰清居的如意也要來了,不過她是管事媽媽的身份,並不在屋內伺候。之後她又大致說了自己的人員佈置。因為怕沈君昊誤會她太過涉足他的家事,她並沒有說她針對沈家眾人的具體應對。
沈君昊聽她一五一十說著,一邊覺得她蠢,不該對旁人如此坦誠,一邊又覺得她這也算是信任他。雲居雁偷偷觀察著他的神色,最後小心翼翼地問:“其實我的身邊還有兩個二等丫鬟,年紀適中,身家清白,長得也算標緻……”
“行了。”沈君昊打斷了她。他決定看在她還算坦誠的份上,不和她計較了,只是淡淡地說:“其實平日在家裡的時候,長順也只是幫我拿個衣服。晚些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東西都放在哪裡。”
雲居雁當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雖然她不想與他太親密,但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她只能點頭應了。見並沒有丫鬟來催促他們,她忍不住說:“我並不是想打聽,只是玉礦的事……”聽魯氏的意思,沈君昊應該損失慘重。最重要的,她吃不準沈倫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按理說,沈君昊怎麼都算是他的嫡長子。
沈君昊聽雲居雁主動說起這個話題,只是看著她。如果他們真的成了夫妻,他或許會問她為何送了玉蓮給陸航,可如今要他怎麼開口?萬一她說的什麼“淹死”之類都是和陸航商量好的,他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雲居雁見沈君昊的神情瞬間嚴肅了,不敢再往下說,只是笑著解釋:“是我多嘴了……”
“算了!”沈君昊搖頭,“過去了就算了,我也不想再提了。”冷靜下來想想,陸航手中那朵玉蓮不過是引子,是他沒能力,才無法保住母親留給他的東西,他又怎麼能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