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留了一手。一個半月後,如果雲居雁與薛氏的鬥爭中,雲居雁一直處於下風,根本沒有翻身或者自保的可能,那她怎麼著都不會陪她送死的。
雲居雁當然也知道,府中的下人們都在觀望。那些人不同於玉瑤、鞠萍等人,他們對她沒有歸屬感·有的人甚至連遠遠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她要利用他們戰勝薛氏首先要讓他們意識到,她有能力,也有實力,同時要讓他們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相比薛氏,她才是明主。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劣勢便是媳婦的身份。這是她永遠不可能改變
傍晚時分,已經歸家的張鐵槐復又進了府·把一個匣子交給了雲居雁,告訴她裡面裝的是陽羨的戶籍以及用那個假戶籍購買的山地。一路上他把這些東西縫在衣服裡,貼身穿著,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回了京城,他應該第一時間交給她。之前因為人多,所以他沒有拿出來。
雲居雁讚了他謹慎細心,命餘媽媽從廚房拿了一壺酒和幾個菜給他帶回去,讓他明日上午再與他的老婆一起過來見她。
張鐵槐走後,雲居雁細細看了地契。雖然面積不算多,但她選的都是後世出名的優質紅泥礦·一經挖掘開採,足夠許氏過幾輩子。她當然不希望父母最後落得避走陽羨的結局,但是萬一她逃不過五年後的劫難,而云家也沒有擺脫沒落的命運,有了這份保障,至少他們能夠安享晚年。
雲居雁收起地契,又想起了母親肚子裡的孩子。這時許氏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肚子應該顯懷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孩子,雲居雁不由地想起前世夭折的男孩。她希望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她希望他能快高長大·成為母親的依靠。可萬一他還是難逃一死,她的父母會不會像前世那樣,為此事徹底決裂?
忐忑不安中·雲居雁坐到了書桌前。**桐很快就要出嫁了。待她和章巍成婚後,她就失去了一個“眼線”。雲堇雖與她感情不錯,也時常會寫信告訴她家裡的情況,可他畢竟是男人,又經常要去書院,自然不會注意到很多細微之處。
按照**桐信上所言,雲惜柔一直很乖巧,不是在屋裡繡花·就是在房間練字。雲居雁很怕這是黎明前的黑暗·事實上雲惜柔正醞釀著什麼可怕的事。可反過來想想,她一個待嫁的閨閣女子·婚期都定下了,夫家也並不算差·她還想謀劃什麼?又能謀劃什麼?
“大奶奶,大爺派人送了一盒糕點回來。他說您若是餓了,就用一些糕點,他很快就回來了。”
隨著這句話,雲居雁一掃心中的陰霾。她知道沈君昊這是告訴她,他要和她一起吃晚飯。她攤開宣紙,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在紙上描繪著他的容貌。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能夠分辨他們的不同了。這種不同不在於容貌,而是他們的神態與給人的感覺。她在紙上描繪著這種不同。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兩個月了,幾乎日夜相對,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至今依然會受他影響,甚至被他迷惑。他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即便他死都不願承認“漂亮”這個形容詞,但這是事實。
她慢慢畫著他的眼睛、眉毛、鼻子。看著紙上的他,她輕輕笑著。她能感覺到他的愛情。被他這樣熱烈地愛著,就算他們終究無法白頭到老,這樣也就夠了。
“真的夠了。”她對著畫上的他自言自語,卻不期然地■到了張鐵槐夫婦牽著一雙女兒的畫面。那才是千金難買的福。她或許永遠都無法感受那種幸福。
“大奶奶,大爺回來了。”
玉瑤的聲音剛落,外間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她慌忙想找東西蓋住他的畫像,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了。她想也沒想就抓起宣紙藏在身後,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如果被他看到,他一定會嘲笑我的。
沈君昊看她一臉心虛,不由地好奇。“你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