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沈君茗終於睜開了眼睛,薛氏喜極而泣,一邊命桂嬤嬤煎藥,一邊又命青紋熬粥。沈君茗喝了半碗粥吃了藥便又睡了過去。大夫在沈倫的授意下向她保證,沈君茗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了大半,以後只要慢慢調養就行了。在床邊守了一天一夜的薛氏因此放鬆了精神,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累,一會兒夢到雲居雁奪走了她的兒子,一會兒又看到雲居雁雙手血淋淋的,染滿了兒子的鮮血。她從噩夢中驚醒,顧不得梳頭換衣裳,急忙跑去廂房,卻見兒子的床上空無一人就連兩個奶孃也不見了。
“茗兒呢?茗兒去了哪裡?”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沈倫是跟著薛氏走過來的。看她一臉驚恐,他急忙解釋:“你別緊張,茗兒只是去了楓臨苑。”
“他的身子尚未康復為什麼去楓臨苑?”
沈倫欲言又止。薛氏這一覺整整睡了四五個時辰,這期間,沈滄派了人過來,說是薛氏照顧不周,要把沈君茗養在楓臨苑。沈倫知道兒子是薛氏的命根子,立時去見了沈滄,不過終究還是沒能改變他的決定。在薛氏的逼問下,他把經過大致交代了一下安撫道:“你不用這麼擔心君昊和君儒都是在楓臨苑長大的,也都是祖父親自教養的。”
薛氏冷眼看著沈倫抿嘴不語。她想對他說,因為沈君昊、沈君儒的母親都死了你這個父親沒用,他們才會養在沈滄身邊。
現在她還沒死,她的兒子還不會流利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任何人都別想把他從她身邊奪走。
她什麼都沒有對沈倫說,只是靜靜看著他。世人眼中,她嫁給了沈家的世子,是未來的一品夫人,又生下了兒子,她的命好得讓所有人嫉妒,可只有她知道,沈倫在沈滄面前根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別人只道沈倫顧念沈君昊年幼喪母,對其十分溺愛,才養成了他的紈絝性子,可她知道,別說是沈君昊,就算是沈君儒,他這個父親也只能耍耍表面的威風,根本管不了他們。這樣的男人,她又怎麼能期盼他護著他們母子呢?
薛氏看著沈倫一臉的關切,勉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與憤怒,低頭說道:“老爺,茗兒的身子剛剛好些,豈能去楓臨苑煩著父親。父親若是想教導茗兒,我求之不得,只是怎麼都要等他的身體徹底康復。”她說得合情合理以後只要兒子回到了她身邊,不管是誰,休想把他偷走。
沈倫十分贊成薛氏的說法,但他了解沈滄的脾氣,只能勸道:“大夫也說了,茗兒的身子已經無礙,只需要慢慢調養,父親那邊都是有經驗的嬤嬤,定然能照顧好茗兒的。”
薛氏心中惱恨,恨不得質問沈倫是如何當父親的,但理智告訴她,以後她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利用他。在兒子的病床邊,她已經流乾了所有的眼淚。她緊咬下唇,拇指用力掐著食指,這才逼紅了眼眶,悲泣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看一看茗兒的情況。”
“那你去換了衣裳,我們便去向父親請安。”明知薛氏不僅僅是去探望兒子,明知沈滄不會讓她達成心願,沈倫還是點頭了。對妻子的眼淚,他從來都不忍心拒絕。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薛氏已經把自己打理妥當,恭順地站在了沈滄面前,低聲下氣地請求他,讓她帶著沈君茗回玉衡院。
沈滄看了看沈倫,這才把目光移至薛氏的身上,沉聲說:“你覺得我老了,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孫子,還是你認為我奪了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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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媳婦絕沒有這個意思,媳婦只是覺得茗兒有病在身,理應由我這個做母親的照顧,怎麼能勞煩父親。”
“既然你說起這事,那我問你,茗兒到底得了什麼病?”沈滄斜睨著薛氏。
沈倫知道沈滄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