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聾又啞,奴婢看她很是可憐。”她把秋蘭的家境大體說了一遍。
雲居雁聽完問道:“你說她又聾又啞的,經常被人欺負,那她是如何知道我想攆人?還找上你這個老實人?”
鞠萍愣了一下。平日裡除了燈草,幾乎沒人理會秋蘭,就算是吃飯的時候,也是她一個人躲在角落。她雖然會看唇語,但攆人這種事,丫鬟們肯定是私下議論,而她的耳邊聽不到。
“你再想想·為什麼這裡的丫鬟婆子特別多?因為每個人都想在我身邊按眼線。她又聾又啞,家裡只有一個酒鬼父親,她又是怎麼被安排進來的?燈草年紀雖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平日很是機靈,又有你們幾個看顧著,這個秋蘭是用什麼辦法才獲得她的信任的?”
雲居雁一連幾個問題,聽得鞠萍臉帶羞愧。早上的時候,她本來沒打算替秋蘭求情,可一聽到芷蘭她們誣陷秋蘭·她很是生氣,這才決定替她求情。“大奶奶,莫非·…芷蘭她們······是她的苦肉計?”
“這就不知道了。”雲居雁搖搖頭·“或許我之前所言是自己多心了,不過現在這種狀態,我們只能儘量小心些。”
鞠萍點頭而去,很快喚了玉瑤入屋。玉瑤告訴雲居雁,芷蘭、芷沫等人被楊氏叫去的時候,都遠遠看到秋蘭與一個眼生的丫鬟並肩而站。待她們走近,卻只看到秋蘭一人。她們都覺得那人一定是躲在樹後面了。等她們走了,趁著院子裡人少·偷偷溜進了雲居雁的臥房。
說到這·玉瑤停頓了一下,又正色補充:“大奶奶·聽芷蘭的言外之意,這個秋蘭的遭遇似乎和大爺有關。”
“這麼個有關?”雲居雁一下子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一直覺得整件事不僅僅是幾個丫鬟誣陷另一個丫鬟這麼簡單。
可惜玉瑤只是搖頭·說芷蘭暗示她,薛氏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再提那件事。玉瑤已經讓蓯蓉、赤芍去找李媽媽問問,再去各處的小丫鬟那邊發糖果,看看是否能探知什麼鮮為人知的內情。
雲居雁知道,芷蘭已經暗示了,遲早會把實情說出來。不過她還是命玉瑤去東跨院問問冬青和薛媽媽。特別是冬青,她讓玉瑤仔細看看冬青聽到秋蘭這個名字,是不是有特別的反應。
半盞茶之後,玉瑤匆匆回來,關上門之後才對雲居雁說:“大奶奶,冬青說,她以前並不認識秋蘭。而薛媽媽告訴奴婢,秋蘭的姐姐名叫秋月,長得花容月貌,原本和她的母親一起,在玉衡院當差,她母親深得先夫人信任,夫人剛進門那一兩年,很器重她。後來秋月突然就配了人,還是一個瘸腿的下等家丁。沒多久,秋月和她母親先後死了,有人說是病死的,也有人說是自盡,她父親也因為喝酒誤事,丟了差事。秋蘭因為從小不會說話,一直沒有進府當差。眼見著日子過不下去了,她才求了祖父,得了一個掃地的差事。”
“她如何能進去楓臨苑見到祖父的?”雲居雁追問。
玉瑤搖搖頭回答:“奴婢問了薛媽媽,薛媽媽說她也覺得很奇怪,不過確確實實是王爺命夫人留她在府內當差的。”
雲居雁沒料到凝香院一個小小的掃地丫鬟都有這樣的故事。既然是沈滄讓秋蘭留下的,她就不能輕易把她遣走。她想了想,吩咐玉瑤先去告訴芷蘭、芷沫,她要查清楚了再決定,隨後去找秋蘭核實。至於其他的,暫時什麼都別做。若是芷蘭她們要結果,就說她身子虛弱,這些事要等康復了再慢慢決定。
當雲居雁處理完這些,抱著瑤琴回到西次間的時候,沈君昊正坐在窗前看書。確切地說,他在發呆。若是沒有沈君燦的事·此刻他已經去對沈倫說,沈滄同意他親自管理玉礦。他和薛氏之間將第一次產生正面的利益衝突,因為玉礦明著是沈倫監管,實際管事的卻是薛氏。
聽到開門聲,看到雲居雁正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