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滑老練多了。
沈滄換了衣裳,在正屋等了小半個時辰,因久久未見人通報,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伺候的下人見了,暗道“糟糕”,急急舔著臉說:“王爺,都這個時辰了,大爺旅途勞頓,再加上他一定以為您已經睡了。依在下想來,待大爺今晚梳洗完了,明天一早必定第一時間向您問安。”
沈滄點點頭,臉色並無半點和緩,一聲不吭起身去了臥室。
凝香院內,守門的婆子見到沈君昊回來,驚訝之餘馬上遣了小丫鬟支會正屋值夜的丫鬟。鞠萍得了信,正猶豫要不要喚醒雲居雁,沈君昊已經跨入了房間。看臥室的燈已經滅了,他問:“什麼時辰了?”他一路騎馬疾馳,只知道外面月朗星稀,根本未注意更鼓聲。
鞠萍知道雲居雁才剛剛睡著,低聲答:“回大爺,已經快三更了。”
“去準備熱水。”沈君昊同樣壓低了聲音。這一路又是塵又是土,再加上在礦場那邊不能好好洗澡,他早就覺得自己身上有怪味。道理上,他應該先去向長輩請安,可已經三更了,大家應該都睡了。他朝鞠萍揮揮手,自己拿了燈盞入臥室。
其實他的換洗衣裳不一定非得在臥室的衣櫥內找,可是他已經很多天沒看到她了。他一個人率先騎快馬回來,就是為了早一日見到她。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放下蠟燭,撩開幔帳就見她熟睡的側臉。她的眉眼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她烏黑的髮絲垂落在枕頭與床單上。她的甜蜜氣息與他的風塵僕僕形成了截然的對比。他忽然有些嫉妒她。他放下幔帳,解開衣襟。把自己的外卦隨手扔在地上,俯身爬上了床。
雲居雁被身旁的動靜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他正看著自己,咕噥一句:“你回來了。”想想又覺得不對。他應該過兩天才會回來。她沒有再次睜開眼睛,只是嘀咕:“大概在做夢。”她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緊緊依偎著他,再次陷入了夢想。
感覺到她的額頭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沈君昊失笑。他沒想吵醒她,但既然她醒了,她至少應該尖叫一聲。就算沒有“喜”,“驚”總是有的吧?結果她卻是這樣的反應。他伸手攬住她的身子,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髮絲。
他一向不喜歡在外留宿,所以這幾天都睡得不好,再加上一連騎了幾個時辰的馬,確實很累了。他原本仗著年輕,還不覺得什麼,可腦袋一沾到枕頭。心情放鬆了,立馬發現身體就像散了架一般。此刻他只想抱著她好好睡一覺。
“有沒有想我?”他低聲詢問,回答他的是一聲不滿的嚶嚶。他輕輕起身。掐滅了床頭的蠟燭,又倒頭睡在了她的身邊,頃刻間就睡著了。
房間外,鞠萍剛把洗澡水準備好,就見臥室的燈滅了。她不敢進去,凝神細聽,裡面沒有一絲聲音。她朝一旁的香櫞看去。
香櫞剛去門上打聽經過,已經知道沈君昊進了大門,扔了馬韁就直接回了凝香院。“怎麼辦?要不要去楓臨苑和玉衡院說一聲?”她問鞠萍。雖然時間很晚了,但沈君昊應該洗漱打理之後去告訴長輩。他回來了。
鞠萍心中亦是為難。她們不能擅作主張,但別人會因為沈君昊的行為怪罪雲居雁的。她思量片刻,回道:“遣個小丫鬟去楓臨苑和玉衡院,告訴守門的婆子,今日時辰太晚了,大爺明日一早再去請安。”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仍舊輾轉無眠的沈滄聽到這話,不由地嘆了一口氣。他相信這雖是沈君昊的口吻,卻一定是雲居雁吩咐的,畢竟他的孫子他了解,他絕不會想到這麼細微的地方。
薛氏也在差不多的時間知道沈君昊已經歸家的訊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默然躺著。肖媽媽還在沈君昊手中,她雖有了準備,但這幾天她必須在沈倫面前好好做一齣戲,恐怕暫時沒有心力管玉礦那邊的事。可另一方面,她難道就這麼任由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