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這才是堅強。自己的人生必須自己負責,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也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她似乎有些懂了。瞬間又覺得更迷糊了。前世,如果不是她,她的母親不會抑鬱而終,跟隨她多年的丫鬟也不會一個接一個出事……
“好了。別想了。”沈君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喚回她的思緒,“我先命人和舅父說一聲,看他們明日有沒有空。晚一些再去向父親請示。如果父親不同意你出門,恐怕只有我一個人先去一趟。”他亦沒忘追查許史兩家淵源之事,只是家譜這種東西,就算是雲居雁去了。許慎之也不一定願意拿出來,更何況是他。因此,就算這個時候的她不適合提出出門的要求,他們也只能姑且一試。
雲居雁知道他的擔心,無奈地點點頭。原本她以為只要他相信她,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可現在她知道了,作為晚輩。若想有行動自由,她就必須“在乎”長輩的看法,否則她將寸步難行。薛氏的事。別人不會明著懷疑她,因為沒有證據。而她呢,她連辯駁自證的機會也沒有,因為他們僅僅是懷疑。她若想扭轉沈滄、沈倫對自己的看法,恐怕得花不少功夫。
她嘆了一口氣,擔憂地說:“十一弟恐怕有些不妥,祖父或許已經發現了。”
“什麼不妥?”
見沈君昊一時沒反應過來,雲居雁只得把自己和沈繡的懷疑說了一遍。沈君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薛氏不能再生孩子,而她唯一的兒子又變成了傻子,一旦她知道這件事。恐怕會變成窮巷的瘋狗,到時她第一個咬的就是他和雲居雁。
“我們一直小心謹慎,看來還是被人算計了。”沈君昊苦笑。他更加確信他的離開是被調虎離山了,而此刻的長房就似一堆散沙,相互猜忌,互為敵人。他伸手摟住雲居雁。他很慶幸他不再是一個人。無論怎麼樣都有她陪在他身邊。“以後我們要更加小心,眼下也要提早想辦法提防她,恐怕十一弟的事馬上就會被揭出來。”
“恩。”雲居雁點頭,輕輕依偎著他。溫存片刻,她正想催促他給許慎之送信,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她上前開啟房門,就見鞠萍匆匆而來。“怎麼了?”
“大奶奶。”鞠萍氣喘吁吁地朝雲居雁身後的沈君昊看去,壓低聲音說:“大爺,據說二爺要削髮為僧,這會兒三姑娘正跪在楓臨苑替二爺求情。”
雲居雁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了什麼事?”她一邊問一邊朝沈君昊看去。
鞠萍心中焦急萬分,侷促地回答:“據說二爺覺得自己對不起大爺。”她又看著雲居雁,不敢告訴他們,傳話的人說,沈繡在楓臨苑說了一句,沈君燁喜歡大嫂不是他的錯,結果被沈滄掌了嘴。送信之人特意指出,幸好當時只有沈繡和沈滄在場,這就是說,這話是沈滄蓄意說給他們聽的。
想到這鞠萍更是矛盾。雲居雁的境況已經夠艱難了,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沈君昊,若是惹得他起了疑心,再被人扣上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主子的日子恐怕過不下去了。可另一方面,她只是一個丫鬟,又豈能對主子蓄意隱瞞?
雲居雁哪裡知道鞠萍心裡的千迴百轉。他直覺以為沈君燁這是要挾沈君昊,她用眼神詢問他這是為了何事。沈君昊的第一反應便是妁桃肚子裡的孩子。可這事沈繡為何參與其中?他一時鬧不明白,只能對雲居雁說:“我先去楓臨苑看看,說不定待會兒要出門,舅父那邊,你吩咐馬管事派個人過去問問吧,至於父親那裡,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過去。”
雲居雁點頭,看著沈君昊遠去。沈君燁此時正在城外的寺廟,若是他真在廟裡鬧一出“削髮為僧”的戲碼,恐怕沈家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沈君燁會那麼蠢嗎?亦或是他受了別人挑撥?
“大奶奶!”鞠萍緊張地上前半步,艱難地說:“剛剛大爺在的時候,奴婢沒敢說。”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