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是要懲罰沈繡的意思。
雲雁心中明白,孫女和孫媳永遠是不同的,就算沈繡再不得寵。總歸還是沈滄的親孫女。她猜想他這會兒說不定正等著她求情,好讓他把整件事粉飾過去。可沈繡對著沈滄說出那樣的話,又當著她的面砸東西,實在太過分了。雲雁低頭回道:“祖父。如今天氣炎熱,三妹又病著,雖說只是去郊外,但又是車又是馬的,若是讓三妹累著就不好了。其實,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孫媳年輕不懂事。也是和三妹這般,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父親就告誡孫媳,女子未出閣的時候,有家人疼寵著,自然可以肆意些,可若是因此養成了不好的習慣,只怕會誤了將來。因此父親就命孫媳抄寫經,希望我能學會平心靜氣。今年我還抄寫了十冊《觀無量笀經》。前些日子剛命人送去了笀安寺。”既然經的事可能會被揭出來,她只能先向沈滄報備一下。
沈滄看了雲雁一眼,面上並無任何顯露。只說了句“知道了”,隨即又道:“我這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語氣亦聽不出喜怒。
雲雁原本是想哭著控訴自己的委屈的,可這個當下,她實在做不出這麼突兀的舉動,只能恭敬地問:“祖父,其實有一件事,我從昨日就一直在思量……”她看了一眼沈滄,問道:“關於十一弟,前些日子。在玉衡院的時候,他似乎已經能說話了,可這次……”她笑了笑,“或許是我搞錯了,畢竟我很少有機會見到十一弟。”
沈滄又看了她一眼。他當然明白,雲雁這是發現了沈君茗的不對勁。同時也在告訴他,她根本連見到沈君茗的機會都不多,更別提下毒手害他。沈滄原本也覺得薛氏不是那麼不小心的,可除了雲雁,應該沒人有動機才是。
“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婆婆的身子如何了?”沈滄詢問。
“回祖父,早上我和相公去請安的時候,聽到父親說,母親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她一邊告訴沈滄,沈倫防著她,他們根本沒見到薛氏,一邊在心中思量著。由沈滄調查青紋,肯定事半功倍,可沈滄會不會什麼都不問,直接把青紋殺了?考慮到這個可能性,她壓下已經到嘴邊的話,轉而說:“祖父,母親這次生病來得突然,而不久之前十一弟也病了。再之前,我也被妁桃嚇得不輕……”
“你想說什麼?”沈滄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雲雁聽得分明,但還是繼續說道:“我知道母親一直想查出妁桃是如何離開玉衡院的,而我更想知道誰能夠在父親、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一聽這話,原本眯著眼睛的沈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他知道雲雁在告訴他,有人在挑撥她和薛氏的關係,確切地說,是製造她和薛氏互斗的假象。實質上,沈滄一邊懷疑雲雁,一邊又覺得她沒有這個能力。可如果雲雁說的是事實,那麼有此動機的就是沈君儒。以現在的情形看,沈君茗不再是任何人的威脅,而薛氏再也生不出兒子。在此前提下,一旦沈君昊出了事,長房唯一的繼承人就是沈君儒。
想到這,沈滄連連搖頭。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沈君儒,他豈能因為一個進門才三個月的新媳婦懷疑自己的親孫?
雲雁也不管沈滄到底信不信,接著說道:“祖父,不瞞您說,現在孫媳最擔心的就是母親。母親有父親照看著,身體肯定會一天一天好起來,可她的心……若是讓她在這個時候知道了十一弟的情形,母親一定會很傷心,甚至會胡思亂想。”她停頓了一下,感嘆:“一個人,一旦失去了理智,恐怕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怕薛氏變成瘋子,不擇手段地對付她,甚至不惜兩敗俱傷。
“行了,我知道了。”沈滄揮揮手。他知道雲雁的擔心不無道理,特別是在她將來懷了身孕以後,畢竟薛氏有婆母的身份。在這一瞬間,沈滄只覺得心力憔悴,力不從心。
雲雁看著頭髮花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