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偏偏他又不放。她知道,他嘴上說不急,可是根本就很著急。“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前幾天你根本就是很想我懷上。守制那時候才是……”
“好了,好了,這也值得生氣。我叫了大夫過來,只是怕你身子不舒服,又不願意說。你若是不喜歡,最多下次再請大夫,我一定先問過你。”沈君昊伸手抱住她,輕拍著她的背,又哄了她幾句。
雲居雁見他這麼遷就自己,更是傷心了,前世的種種又浮上她的心頭。五年的煎熬,別人的冷眼與側目,母親的擔憂與嘆息,這一世難道她要再經歷一次?她多麼愛他,多麼想要他們的孩子,可是一連兩個大夫都說她沒有懷孕,她能怎麼樣?
之後的幾天。沈君昊很忙。他一方面帶著白芍和另外一個賬房整理礦場的賬目,一方面又要注意白芍、陸航那邊的動靜。他希望自己能找出白芍的破綻,他又想陸航的婚事能早日訂下,早早離開京城。蔣明軒方面,他總覺得他在避著自己,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他只知道他經常和陸航在一起,甚至還與陸航一起去過啟昌侯府。
對於沈君燁、沈君儒,他不想懷疑他們。同時也無法信任他們。不過他們從來不是兄友弟恭的關係,他並沒太過介懷。反倒是沈子寒,沈子遙送了八百里急件回來,說是兄長任憑他怎麼勸,都不願意回京,也不同意家裡替他訂的婚事,就連威遠侯也拿他沒轍。
玉衡院那邊,薛氏一直很安靜,想必還不知道沈君茗的真實情況。沈君昊幾次去向沈倫請安,他不是不見。就是沒說幾句話就打發他走了。沈君昊本想解釋的,可沈倫擺明了是懷孕他和雲居雁。甚至是一早就定了他們的罪,他也不想再解釋了,反正他們問心無愧。
雲居雁看沈君昊終日忙得早出晚歸,一直儘量剋制著自己的脾氣。為防別人懷疑她懷孕了,她再也沒吃許氏送來的酸黃瓜,也不敢再貪睡,只是有時候睡意來襲。她也無法控制,因此只能讓自己更忙碌一些。
幸好,她自己的陪嫁。再加上沈君昊讓她打理的幾千畝地,想要最大限度減輕蟲害的影響,也的確夠她忙的。而針線房那邊,雖然王氏處理得很是得當,但總歸有這樣那樣的事,再加上趕製丫鬟們秋裝這件事迫在眉睫,她也經常招管事詢問進度。她隱隱覺得在限期之前,薛氏一定會有大動作。
當然,最令她不安的是薛氏的態度。這些日子,薛氏沒再避著她,可她去請安的時候,薛氏的態度竟然比以往更和善了,甚至帶著討好意味。反常即是妖,她不敢掉以輕心。她不知道的是,薛氏比她更鬱悶。她本想著雲居雁年紀輕,見她一再退讓,以婆婆的身份伏低做小,她一定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她哪裡想到,無論她如何示弱,雲居雁卻依然沒有半點放鬆。她根本無機可尋。
這一日,沈君昊如往常一樣與雲居雁對坐吃飯,愣愣地看著她一邊吃飯,一邊打瞌睡。他總覺得即便她再累,也不至於這般犯困,可自她上次發過脾氣之後,他不敢再隨便找大夫給她把脈。眼見著她的頭快垂到碗筷中去了,他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居雁,明日我索性親馬大夫過來給你把脈吧。”他太擔心了,可是他也偷偷問過,沒有愛睡覺這種病症。
聽到他的聲音,雲居雁馬上回過神。她坐直身體,連連搖頭,急道:“我沒事啊,可能白天的事太多了。”
她的話音剛落,沈君昊就見鞠萍擅自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的丫鬟以前不會這麼沒規矩的。
鞠萍擔心著雲居雁,沒顧沈君昊的目光,只是走過去輕聲問:“大奶奶,您若是累了,先去小睡片刻,晚一些奴婢再叫您起身。”
雲居雁原本不願意的,但她不止犯困,看著桌上的食物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