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蔣明軒的表情看,他的心情亦十分糟糕。他只當沒聽到沈君昊的話,接著陳述:“他告訴我,有人拿走了弟妹那套陽羨壺······”
“他不是說壺已經碎了,扔進了河裡嗎?”沈君昊更是生氣·“他到底想幹什麼?一支玉簫難道還不夠?他想惹出多少的事情?”
沈君昊一連串的反詰讓蔣明軒說不出話。許慎之嫁女,沈君昊欠了啟昌侯一份大大的人情。更重要的,這次的事若是傳入許慎之耳中·不知道婚事會不會生出變數。
沈君昊此刻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四房和白芍的事未有結論,陸航偏偏還在這個時候鬧這樣一出,薛氏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些事情擠在一塊,彷彿就是為了讓他應接不暇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語氣問道:“他現在何處?傷得如何?陸家的人還在京城嗎?”
“只是一些外傷。”蔣明軒一邊回答,一邊審視著沈君昊,確認道:“這事果真與你無關?”
沈君昊不屑回答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次:“陸家的人在京城嗎?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據他說·他只通知了我。我急著來見你·並未問及他的家人。”
沈君昊心中愈加煩躁。他不斷命令自己冷靜,卻越來越擔心雲居雁。他總覺得一切的起因皆因雲居雁懷孕了·幕後兇手一定在算計他們的孩子。他決不能讓他們有事,可是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世上還有比他更失敗的丈夫嗎?
蔣明軒見沈君昊這樣的表情·問道:“你這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你平時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
沈君昊搖頭,只道:“玉簫的事,既然早已言明是他丟失的,希望他無論如何都要堅持這個說辭。至於陽羨壺,還希望你和他不要對任何人提及。其他的事我和居雁自會處理的。”
蔣明軒聽著這話,不由地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避開沈君昊的目光,平淡地陳述:“關於陸航受傷的事,絕不會從我和他的嘴裡傳出去,我們也會盡量瞞下這件事。”
沈君昊聽著,正欲點頭,就見錦繡從不遠處走來。他怕凝香院有急事,讓蔣明軒稍等片刻,自己迎了出去。
錦繡上前給沈君昊行了禮,回稟道:“大奶奶讓奴婢告訴大爺一聲,四老爺的姨娘早上動了胎氣,已經喚了大夫把脈夫人從凝香院回去之後,身體不適,懷疑是藥材不新鮮已經叫了藥材房的管事回話,這會兒正在玉衡院休息。大奶奶說,她一切都好,讓大爺不必擔心。您若是要出府辦事,她就在屋子裡等著您。”
沈君昊明白,雲居雁派了錦繡過來,只是為了讓他安心,不想絆住他的腳步。他確實放不下她·同時也不想見陸航,遂對錦繡說:“我這邊沒什麼事,待會兒去向祖父請過安,我就回去了。你對她說,長輩之間的事,怎麼都輪不到我們插手。”
錦繡領命而去。沈君昊正欲回屋與蔣明軒說話,長順與錦繡擦肩而過。“大爺,二爺回來了,正等著你。”他急巴巴回稟·頓了一下又補充:“他好似很著急,還說不能讓王爺知道什麼的。”
自沈君昊去寺廟見過沈君燁之後,他們再也相見,也沒有任何聯絡。沈君昊不認為他有什麼急事,對著長順說:“我知道了,先讓他等一會兒。”
“大爺!”長順叫住了已經轉身的沈君昊,小心翼翼地說:“王爺剛剛傳話,讓小的過去說話。”他眼巴巴看著主子,眼中滿是哀求。
沈君昊知道,沈滄一定又想透過長順瞭解他們的境況。他交代長順:“無論祖父問什麼·你就說大奶奶這幾天身體極不舒服,我十分擔心,所以大多時候都在屋裡陪著她。他若是問其他的事,你就只說不知道。”說罷折回了書房。
蔣明軒一直在書房內注意著沈君昊的一舉一動。他知道沈君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