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青竹和白芍的,自然是在呂氏那邊當差。
楊氏細細打量著她。她的名字中有一個“紫”字,應該是沈家的家生子。看她的年紀大約十五六歲,進府肯定不止三四年了。若她能入了薛氏的眼,楊氏覺得自己不該沒注意到她。“你以前是在哪裡當差的?”她細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紫菊儘量壓抑著自己的呼吸鎮定地回答:“回二夫人,奴婢以前是在廚房當差的。前些日子給四夫人送了一碗雞湯,得了四夫人的眼這才有幸能在四夫人身邊伺候。”她知道楊氏在懷疑她。這是她必須渡過的一關。楊氏和薛氏不比呂氏好忽悠。當日薛氏之所以信她,不過是因為她正在慌亂中,根本來不及多想。此刻的楊氏卻是不同楊氏先入為主地認為紫菊是薛氏安插在呂氏身邊的眼線。她有些奇怪,不明白紫菊為什麼幾日前才被安排在呂氏身邊,眼中更多了幾分探究。
紫菊自知她何時調去四房是瞞不了人的,她沒有完美無暇的理由,只能轉移話題說道:“二夫人,剛剛那幾盒胭脂是大夫人臨走前命奴婢送給二夫人的。大夫人說她暫時用不著如果您不嫌棄,她就借花獻佛。橫豎以後回來的時候可以再買新的。三夫人,四夫人那邊大夫人也命奴婢各送了一份小禮物。”
紫菊這話明擺著她是薛氏的眼線。她在四房服侍,也是奉了薛氏的命令。楊氏相信,紫菊的有恃無恐因為薛氏握著她的把柄。薛氏要她們三人在她不在的時候合力對付雲居雁。她有其他選擇嗎?
“二夫人,大夫人臨行前千叮嚀萬叮囑奴婢,奴婢雖然在四夫人身邊服侍,但往後一定要事事聽從二夫人的命令,輔助四夫人助二夫人一臂之力。”言下之意她留在四房皆因呂氏的不靠譜,而以後的日子,她就是薛氏的代言人。
楊氏聽著,額頭的青筋微微跳動,但最終也沒有責罰紫菊的不守規矩,目無主子。待紫菊走後,郭媽媽憤憤地說:“夫人,如今大夫人不在府中,這個奴婢居然還敢狗仗人勢…···”
“你敢不聽她的嗎?”楊氏恨恨地反問,又無奈地說:“恐怕再一會兒她也要來找我了。”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雲居雁。思量許久,她最終還是命郭媽媽去查一查紫菊的底細。
凝香院中,雲居雁確實想找楊氏談一談,可一整個上午,府中各處的管事娘子絡繹不絕地找她,雖有玉瑤和鞠萍幫著,她還是忙得夠嗆。身體的疲累告訴她,她若不把事情分出去,恐怕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了多久。
午膳的時候,沈君昊看她累得沒有食慾,雖然心疼,卻又無可奈何。那些婆婆媽媽的事,他根本不懂,更幫不了她什麼。“你就不能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處置嗎?”他不想責備她,語氣還是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你不用擔心,這才剛開始等一切都理順了,再拎幾個人出來開刀,他們就安分了。”雲居雁一邊說,一邊盯著碗中的雞湯。她一點都喝不下,但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只能勉強自己嚥下去。有時她也覺得委屈,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她不能退縮。“永州那邊,有回應嗎?”相比家裡的瑣事她更怕沈滄的一意孤行。
“沒有這麼快的。”沈君昊知她擔心,安撫道:“就算祖父來了京城,你也不用擔心,最多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著他,絕對不會生出什麼意外的。”
“我擔心的是六妹。”
“退一萬步,就算你六妹真的跟來了,你也以請舅母幫忙陪著她。不過按理來說,她已經定親了不該跟著上京的。”沈君昊見她依然愁眉緊鎖,握了握她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放心,我保證,我一定會時時刻刻離她百米以上,絕不會給她任何機會,無論她有什麼目的。”
沈君昊雖然多次保證,但云居雁依舊無法安心。
最讓她洩氣的,她根本無法確定雲惜柔的目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