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與沈君儒表面疏離,但心理上與他是最親近的,或許因為他們經常同在楓臨苑,只不過因為沈滄不停把他們作比較,才會影響了他們的關係。
沈君昊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臉,搖頭道:“他們見面應該是有什麼事。若是與我們有關,自然會對我們說的。”他的言下之意,他已經不在意了。想起雲居雁一向很少出二門,他急問:“你去外面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差點忘了。”雲居雁趕緊把張鍇告之她的事敘述了一遍。又道:“其實這事也不是不能解決,而且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只是怕其中涉及了其他的事,畢竟若只是旁人眼紅,流言不會傳得這麼快。”
“你的意思。這事應該儘快告訴祖父和父親?”沈君昊也同意這點。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不怕祖父和父親責怪你?你應該很清楚。父親對你……”
“我又不是銀子,哪能人人喜歡我。”
“我希望,除了我。沒人覬覦你。”
“什麼?”雲居雁沒有聽清沈君昊的咕噥。奇怪地看著他。
沈君昊搖頭只說“沒什麼”,又問她:“你說有辦法解決,你想怎麼辦?”
“如果只是旁人眼紅,我們推個人出去。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就是了。可怕只怕,若是有心人故意說我‘收攬民心’。恐怕目的並不在我。如果是這樣,到底應該怎麼做,還是需要祖父定奪。”
“恐怕祖父此刻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沈君昊雖這麼說,但晚飯時分,還是與雲居雁一起去了楓臨苑,畢竟沈滄知道是一回事,他們有沒有馬上彙報是另外一件事。
聽了他們的敘述,沈滄沒有馬上表示自己是否已經知曉,只是問雲居雁:“如果僅僅是旁人眼紅,你想推誰出去轉移注意力?”
雲居雁恭敬地問:“祖父可還記得淨月庵的女執役者朱道婆?”
沈滄不置可否,只是示意雲居雁繼續往下說。他當然是記得朱道婆。每次只要一想起此人,或者聽旁人提起她,他就在心中暗罵呂氏的蠢笨。
這幾個月,朱道婆在京城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大戶人家的女眷都藉著講經之名請她過去。而隨著朱道婆的出名,呂氏對女兒福娘更是如珍如寶,好似她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沈滄很清楚內情,卻只能在一旁看著呂氏犯傻,只恨自己選錯了媳婦。
聽到雲居雁說,她可以讓朱道婆對外宣稱,她得了她的提點,才能未雨綢繆,贏得先機,沈滄忍不住說:“說起來,我也曾問過你,如何知道今年又是澇災,又是旱災,當時你說,橫豎花不了多少銀子,預先準備著定然是沒錯的。挖渠掘井也就算了,你不要告訴我,你讓人結網,原本是打算捕魚的,結果恰巧捕了蝗蟲。”
雲居雁聞言輕笑,很鎮定地回答:“祖父,孫媳不會未卜先知,卻也知道去年冬天甚少下雪,天氣不夠冷,土裡的蟲子定然沒有全部被凍死。今年春天天氣暖溼,夏天又多晴朗,秋天必然多蟲害。說起來,恐怕今年冬天依然不會有太多的降雪。所謂瑞雪才能兆豐年……”她朝沈滄看去,言下之意明年依然不是一個好年景。
沈君昊在一旁聽著,不由自主地用眼睛的餘光朝雲居雁看去。他心中很清楚,她的言之灼灼不是因為她精通天象,精於耕地。她只是十分相信她做的那個夢。他是不相信那種荒誕的東西的,但事實卻證明,那個夢很準,至少在天氣的預測上很準確。
沈滄雖覺得雲居雁說得在理,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注視著她,許久回道:“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按你說的做吧。”言下之意是要雲居雁把朱道婆推出去。
雲居雁點頭稱是,暗暗主意著沈滄的神色,卻看不出端倪,只能朝沈君昊看去。沈君昊明白她的意思,對沈滄說:“祖父,如今城裡滿是流言,我們擔心,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