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我知道你一向懂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雲居雁點頭,又叮囑她:“這兩天我不方便招呼你,你在舅父家裡可要好好聽舅母的話……”她殷殷囑咐,對著魯氏笑了笑。
魯氏明白其意,正要說時辰不早了,她們不該打擾雲居雁休息,丫鬟來報,沈繡來了。
之前沈繡被沈滄處罰,一直未離開過她的院子,雲居雁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這次她突然出現,雲居雁立馬懷疑她是不是來找雲惜柔互通訊息的。
沈繡進了屋,恭恭敬敬向魯氏行了禮,又與雲惜柔、許惠娘見過禮,親熱地讚美她們長得漂亮,又說雲惜柔和雲居雁長得頗有幾分相似。說話間朝雲居雁瞥了一眼,眼神彷彿在說:你應該謝謝我的,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才會特意過來幫你。
雲居雁馬上想到她和沈君昊曾經想讓沈繡幫著,把雲惜柔軟禁在沈家的別院。現在看來,魯氏已經意識到雲惜柔別有居心,絕不會讓她和許惠娘有過多的接觸。這樣一來,雲惜柔留在啟昌侯府似乎更為妥當。
雲居雁思量間,雲惜柔因沈繡的話,心中的恨意更甚了。事實上,沈繡所謂雲惜柔與雲居雁長得很像,不過是示好之言。可聽在雲惜柔耳中卻格外刺耳。從她懂事開始,每當聽到別人的讚美,她都恨不得畫花雲居雁的臉。
的確,她的容貌不及雲居雁明豔。也不如雲夢雙婉約,可外貌是註定的,為何每個人都要拿她們作比較,就連她的父親也是如此,從來都只看到大女兒。就算她已經出嫁了,也只會念著她,根本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雲居雁無暇顧及低頭不語的雲惜柔。她拉著沈繡坐下。笑著說,早上的時候,她和沈君昊還商量著是不是請沈繡過來作陪客,想起她日日有事要忙,又因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沒去請她。
沈繡知道,雲居雁在暗示她,賞桂的事作罷。無需她幫忙。她見雲居雁風輕雲淡,笑意盈盈,忽生逆反之心。
本來。沈君昊沒再提起要她幫忙,她也不想用自己的熱臉來貼雲居雁的冷屁股。但轉念想想,沈君燁說得對,她對雲居雁再不滿,沈君昊都是他們的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說,她雖對雲居雁不滿,但憑心而論,她也知道雲居雁本身並沒有半分對不起她。至於沈子寒,無論對她。還是對雲居雁,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她朝雲居雁笑了笑,轉而問雲惜柔,會在京城待多少時間,平日有什麼喜好。
魯氏詫異地看著雲居雁,似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與此同時。雲惜柔也在思量著沈繡的話。自打到了京城,她還沒有與他,或者他的人接觸過,她揣測著沈繡是不是他派來的,正在暗示她什麼。
眾人各懷心思間,外面突然一陣喧譁。玉瑤急忙避出了屋子,迎面就見沈君燦向正屋而來,身邊跟著心急如焚的小丫鬟。
“五爺。”玉瑤上前行禮,擋住了沈君燦的去路,恭恭敬敬地說:“大爺正在外面的書房和兩位表少爺說話,奴婢這就命小丫鬟領了五爺過去。”
“我聽說六姨和表姑娘都在,依禮應該先打個招呼的。”沈君燦輕佻的語氣中難掩隱隱的怒意。
屋裡的人把他的話聽得分明。沈繡見魯氏端起茶杯遮掩表情,瞬時漲紅了臉。沈君燦既然知道雲惜柔和許惠娘在,就該清楚魯氏也在屋子內。再說雲居雁正在休息,哪有隔房的小叔子硬闖大嫂屋子的道理。她急忙向魯氏致歉,匆匆出了房門,對著沈君燦說:“五弟,大嫂正在與兩位妹妹說話,不如我和你先去找大哥吧。我正好有事與他說。”
沈君燦一向看不起庶出的沈繡,涼涼地說:“原來三姐也在啊,正好幫我引薦。”
雲居雁聽他語氣堅定,不明白他突然發什麼瘋。她想得很明白,沒什麼比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她雖然已經可以下床,但絕不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