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我知道你著急,我知道你堅信你做的夢都是真的,但是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來。他就在暨陽書院,你現在要做的是耐心等著結果。”
雲居雁只能按捺下焦急,等著暨陽那邊的訊息。
當天下午,衙門派人過來告訴沈滄和沈倫。找到了襲擊陸航和沈君昊的人,是城外的一夥盜匪。官府派人去剿滅了匪窩,對方供認不諱。案情已經呈交刑部。不久,宮裡又傳來訊息,皇上下令一定嚴懲兇徒,同時交代了下去,一定要抓到襲擊沈子遙的惡徒。
沈君昊很清楚,要殺陸航的絕不是打家劫舍的盜匪,官府根本就是抓了替罪羊交差了事。更可恨的。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出內情,否則勢必要牽扯出動機,到時又會有人提及陸航對雲居雁的痴情,影響她的名聲。不過他很不明白,既然官府已經找到了替罪羊。又為何不索性把沈子遙遇襲的事也誣陷在他們身上?如今豈不是要另找“兇手”向威遠侯交差?
沈君昊很想去楓臨苑找沈滄,可考慮他正病了,只能去找沈倫問問詳情。
沈倫自從知道史氏是帶著對他的誤會離開人世的,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他沒有與沈君昊細說,只是把官府的公文副本拿給他看,並且叮囑他,既然他和陸航都沒事了,就無謂再把事情鬧大。
沈君昊敷衍著點頭,拿過公文細看。越看越生氣。與其說他看的是衙門的公文副本,還不如說,這根本就是市井的唱本。什麼他和陸航出城賞月,路遇盜匪,奮力抵抗,終究不敵。幸得沈子遙所救云云,根本就是亂扯一通。
“父親,您看過這個嗎?”
“很多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沈倫輕輕揉著太陽穴,“一轉眼,太皇太后已經過去半年多了,皇上對我們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他感慨了一聲,頗有人走茶涼的意味。
沈君昊想說,事情或許不止如此。他能知道沈滄對皇家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看沈倫一臉疲累,他只能按捺下這話,告退離去。他才走出玉衡院,就見楓臨苑的人在院子門口等他,讓他過去見沈滄。
楓臨苑的正屋內,沈滄穿著家常便服坐在太師椅上。不知道是因為生病的關係,還是他的衣服太過肥大,他整個顯得更加乾瘦,眼睛中也失去了往日怒視沈君昊的神采。
沈君昊上前行禮,心頭不禁酸澀。他怨恨過沈滄,也曾想過逃離這個家,可越來越多的事情告訴他,眼睛看到的並不是事實。沈滄一直來的偏心與嚴厲,居然是為了磨礪他,而這二十年來,他一直帶著對他母親的愧疚。
“衙門的公文你已經看過了吧?”沈滄的聲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氣。
“是。”沈君昊點頭。
“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沈君昊偷偷朝沈滄看去,避重就輕地說:“父親已經叮囑過我,既然人沒事,就不要把事情鬧大。”
“我是問你,你覺得皇上是什麼意思?”
皇帝的批示並不在公文上,沈君昊也只是聽沈倫轉達從宮裡傳來的訊息。他不知道沈滄問這話的意圖,試探著說:“祖父,如今子遙的父兄皆在邊關,再加上他的確受了重傷,至今都未脫離危險,皇上對他的事比較上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應當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吧?”
“孫兒不明白祖父的意思。”
沈滄嘆了一口氣,只說讓沈君昊回去好好想想皇帝的意思,想想沈家的處境與將來,又說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夠再捱多久。沈君昊以為他因生病而感懷,寬慰了他幾句。待回到凝香院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京城的官員固然是想交差了事,但沒有皇帝的默許,他們又怎麼敢如此草率?
以前他覺得沈家的將來與自己無關,如今卻容不得他不想。所謂的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