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沒有署名,門房說,是一個小童交給門上的。按照門房的轉述,送信的人自稱雲惜柔。玉瑤知道雲惜柔的失蹤已經成了主子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她才第一時間把信拿來了,卻又擔心雲惜柔再次耍什麼花招。
“大奶奶。不如等大爺回來再看吧。”玉瑤小聲建議。若不是沈君昊人在楓臨苑,她進不去,她一定會先把書信拿給他過目的。
雲居雁沒有言語,只是開啟了信封。拿著信紙閱讀。隨著她的目光一行行往左,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奶奶,您怎麼了?”
玉瑤的話音未落,雲居雁已經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信紙也隨之飄落在青石地磚上。此刻玉瑤已經顧不得合不合規矩,撿起信紙細看。看到信上說,雲惜柔慫恿雲輔上京的原因之一其實是許氏肚子裡的孩子。她的臉龐一下子蒼白如紙。
“大奶奶,您不要擔心,或許……”
“不要急,不要慌,我不能中計!”雲居雁喃喃著這幾句,眼淚卻已經順著眼角滑下了。她只恨自己設想不周全,沒有想到以許氏的脾氣一定是護著她,極有可能和雲輔起爭執。如果再加上旁人的挑撥,分分鐘都有早產的可能。如今孩子已經是小事。若是許氏因此傷了身子,或者有什麼意外……
“不會的,不會的!”雲居雁使勁告訴自己,不會發生可怕的事,可是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永州已經許久沒有遞訊息過來了,她的父親從陽羨回來之後,也沒有給她送過訊息,就算是她送去永州的信件也石城大海。
“我要回永州。”她猛然站起身。她的重生就是為了彌補母親前世的不幸。如果母親出了意外。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玉瑤扶住雲居雁,勸道:“大奶奶。或許信上所言都是假的。無論什麼事,還是與大爺商量了再說。”說罷她命門外的小丫鬟去找鞠萍,讓她去楓臨苑把沈君昊請回來。
雲居雁雖然極力要求自己冷靜,但她早已六神無主,哪裡還能冷靜。其實她心裡明白,眼下的狀況,她想回永州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說就算她回去了又有什麼用?難道與雲輔當面吵架嗎?這一刻,她對雲輔的怨已經到了極點。她可以不在乎當初他是如何護著雲夢雙、雲惜柔,如何認定錯的一定是她,但他如何能刺激即將臨盆的許氏?雖然一切都是雲惜柔計劃好的,可雲輔幾十歲的人了,難道一點判斷力都沒有?
雲居雁越想越亂,越想越慌張,只覺得手腳越來越冷,雙手忍不住顫抖。“怎麼辦?”她茫然地看著玉瑤,“母親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玉瑤急急點頭,柔聲安撫雲居雁,焦急地等著沈君昊回來。她雖然也關心許氏,但她畢竟是局外人。雲惜柔在這個時候送來這麼一封信,擺明了是有目的的。看雲居雁又氣又急又傷心,她趕忙勸道:“大奶奶,您可千萬不能中了別人的奸計。如果您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那些人更開心?說不定夫人根本好端端在家裡待產……”
“可是母親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給我寫信了。”
“大奶奶,夫人的身子沉了,哪能坐在桌前給您寫信?依奴婢看,這封信分明就是為了讓您擔心害怕的。”
……
玉瑤不斷勸著雲居雁,雲居雁慢慢回過神。得知玉瑤已經讓鞠萍去叫沈君燁回來,她又遣人去啟昌侯府,想看看許慎之他們是否知道什麼。玉瑤怕雲居雁太過激動,動了胎氣,悄悄命人去請馬大夫在府內侯著,以防萬一。
因為沈滄、沈倫吩咐不讓人打擾,楓臨苑的人不敢放沈君昊離開。若不是鞠萍把情況說得很嚴重,沈君昊又發了怒,恐怕他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楓臨苑。
雲居雁看到沈君昊急匆匆跑過來,迎上前說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回永州,但是你能不能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