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看到沈君昊回來,迎上前說道:“你若是再不回來,我都想遣人去找你了。”
“怎麼了?”沈君昊急忙收斂了神色中的鬱氣。馬大夫說,孕婦要保持心情愉快,可是雲居雁日日都在憂慮中。他知道她已經很努力地保護他們的孩子,可麻煩事層出不窮,他和她都無力控制。有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愧對她。可是愧疚又有什麼用呢?
雲居雁一邊遞了乾毛巾給沈君昊擦乾手上的水漬,一邊說:“你不在的時候,舅母來過了。她說……”
“我已經知道了。”沈君昊回頭對她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臉頰,故作輕鬆地說:“放心,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我不會吃醋的。”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雲居雁拉下他的手,擔憂地說:“舅父是很守信的人,而舅母也是通情達理的。雖然她說,他和舅父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可是將來若是真有什麼事……”她輕輕抿了抿嘴唇,小聲說:“聽舅母的語氣,這事一點都不簡單……”
“這事確實不簡單,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不簡單。”沈君昊打斷了雲居雁,把沈子寒上門的事敘述了一遍,又道:“我覺得這事只是為了逼走子寒。我已經命長順去向舅父核實了,舅父剛剛捎口信回來說,他的確沒有在別的地方聽過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具體如何,要等他明日回衙門問過才知道。”
“可是為什麼要逼走沈將軍?”
“大概是因為他追查子遙的受傷,已經有眉目了……”
“真的有眉目了?”雲居雁追問,“到底是誰做的?為了什麼?”
“具體的他不願意說,大概是不能說吧。”沈君昊無奈地笑笑,拉了雲居雁坐下,想了想又道:“我想去見一見她。”
“她?”
“黃姨娘的事,只有她最清楚。”
雲居雁立馬明白,沈君昊口中的“她”是薛氏。“她不見得會說真話。她恨透了我們,若是被她故意誤導……”
“我明白,可是——”沈君昊拿出了從趙旬房中搜出的那封書信,“殺害趙旬的人很可能就是黃姨娘的姦夫,而他或許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如今一切又陷入了僵局,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乾等著。”說到這,他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急了,慌忙緩了緩神說,“是我太著急了。你說得也對,她極有可能故意誤導我們。”
“你說,幕後之人會不會也去找她……又或者……她一直都知道黃姨娘的情夫是誰,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沈君昊有些明白雲居雁的意思了。
雲居雁見狀,點點頭,愈加肯定地說:“之前二嬸孃明明有把柄在她手中,可是她沒有利用,沒有放手一搏。從這一點就可以證明,她還想回來的。可是光靠二嬸孃一個,她根本沒辦法達成目的。所以她的手中一定還有其他的籌碼。她在等待時機。”
雲居雁和沈君昊商議的同時,婉菊引著沈大強進了雲惜柔的屋子。雲惜柔看到他,劈頭就是一句:“他不是交代了嗎?不要做多餘的事。你是不知道,還是怎樣?”
沈大強急忙笑道:“姑娘,您不在府上不知道,大爺、大奶奶步步緊逼。小的若是什麼都不做,恐怕此刻根本不能站在您面前說話。”他臉上笑眯眯的,心中對雲惜柔滿是不服氣,暗暗想著:若不是你多此一舉。命人燒了錢通的屍體,我根本用不著殺了趙旬。此刻我敬你一分,不過是看在你對主子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你以為你還是雲家的六姑娘嗎?
雲惜柔聽到“大奶奶”三字,眼神馬上就變了。她一直知道,他的手下不是真心敬畏她,就連眼前的婉菊也是。不過別人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破壞雲居雁得到的一切。為了能把她狠狠踩在腳下,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犧牲。
婉菊知道,代表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