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雁的事需要向蔣明軒解釋。但看他十分尷尬的樣子,她還是說道:“她一向都愛哭……我是說……沒事!”他不想越描越黑,只能止了話題。
蔣明軒不知道如何反應。只是點點頭,說道:“關於弟妹派去找你的兩個小廝,應該是我家的人會錯了我的意思。害得弟妹擔心,你替我向她道個歉。”
“這些都是小事。只是……”沈君昊回頭看著蔣明軒。他不願意他們的話題圍繞著雲居雁。“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了,今天怎麼會找我一起去莆田寺。之前沒聽你提過。”
蔣明軒怔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片刻,他低聲陳述:“前些日子,弟妹派人去過莆田寺。我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沒有找方丈下棋了,所以叫你陪我一起去。”
沈君昊一早就知道張鐵槐去莆田寺打聽章氏的事。他沒料到蔣明軒居然會知道。蔣明軒能夠知道,也就表示或許幕後之人早有準備。才會讓張鐵槐一無所獲。他壓下心中的驚訝,對著蔣明軒說:“原來你問了主持那麼多往事,其實是替我問的。”
“說不上是替你問的,我只是覺得,有什麼話還是應該說清楚。”
沈君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蔣明軒的後半句話說得很嚴肅。彷彿在澄清什麼。他想了想,說道:“這些日子,陸航一直住在你那。”這是問句,也是陳述。
蔣明軒無奈地輕笑,腦海中又浮現了沈君昊為雲居雁擦拭眼淚的畫面。他走到窗前,背對著沈君昊說道:“我們之中,除了子遙,你的年紀最小。一直以來,我和子寒都覺得,我們該照顧你們。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氣呼呼的……”
“以前的事我自然記得。”沈君昊打斷了他。曾經,他把沈子寒和蔣明軒看做最信任的,比家裡的親兄弟尤甚,可先是沈子寒送了鳳簫給雲居雁,緊接著蔣明軒又輾轉送了一把瑤琴去永州,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充滿巧合的事。今日的蔣明軒可能是有示好之意,可是他還能像以往一樣信任他們嗎?不說其他的事,光是一個陸航,就足以讓他不滿了。
蔣明軒動了動嘴角,又停頓了一下,解釋道:“我只是想說,以前我和子寒想照顧你們,可不知不覺中,你早就在照顧別人了。”
沈君昊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能看著他。
蔣明軒回過頭笑了笑,低語:“我沒有其他意思。”他低頭思量,又抬頭對著沈君昊說:“關於陸航,我以為他與我住在一起,我至少能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他沒有任何居心,更沒有任何壞心。”
沈君昊掛心著雲居雁,直言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泰州準備自己的婚事。他即將迎娶的是居雁的表妹。我們不希望事情變得更復雜。”
“他曾對我說過,知音難求。他不是長房長子,他願意慢慢找尋。”
沈君昊知道,蔣明軒的言下之意,陸航是為了他們,這才決定迎娶許惠孃的。他立時有些不悅。陸家不過是偏居泰州的世族而已,許惠娘怎麼都是啟昌侯府的姑娘,明明是陸家高攀了許家。再說,當初若不是陸航行事欠妥當,怎麼會有今日這樁婚事?
“很多事,立場不同,看到的事實也不盡相同。在陸許兩家的婚事上,我和居雁唯一要謝的只有舅父。”沈君昊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語氣十分堅定。
“或許你是這麼看的,但就我看到的,他一直在盡力彌補。”蔣明軒的語氣亦僵硬了不少,彷彿他與陸航感同身受一般。
“我剛才就說了,這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罷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他能好好準備自己的婚事……”
“這句話你可以自己轉告他。”難得一次,蔣明軒迫不及待打算了沈君昊。他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讓長順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