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我們想多了。”沈君昊安慰雲居雁。大夫一早交代了,她不能思慮過重。“少了一個四嬸孃也好,至少沒人時時刻刻與你作對了。”他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接著又道:“祖父已經傳了口信去趙家,相信三嬸孃這兩天就會回來。喪禮的事,就讓二嬸孃和三嬸孃多多費心。我會把注意力放在楓臨苑那邊。不知道祖父是如何中大黃的毒,我總是不能安心。另外,我也會注意著五弟,我怕他會被人挑唆……”
“我能不能去見一見二叔?”雲居雁突然打斷了沈君昊。
沈君昊側頭看她。
“我覺得他可能有事隱瞞。”雲居雁避重就輕地解釋。看沈君昊依然只是看著自己,她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轉瞬間又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證明自己沒有心虛。
“居雁,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你又要說那個夢?”沈君昊嘆息,“你不會覺得,二弟也做了同一個夢吧?”他氣惱她總是被莫須有的事羈絆著。從沈子遙受傷,他和雲凌菲的婚事擱置來看,她的夢根本做不得準。
“我都說了,你不會相信的。”雲居雁亦是氣惱。
“好了,彆氣了。”沈君昊態度稍稍軟化,“最多這樣,下午我就找機會去問他,關於茶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你為什麼就是不願讓我去見他?他已經傷成這樣了,我根本不會有危險。”
“反正不許去就是不許去。”沈君昊低聲嘟囔:“你要問什麼,我替你去問就是了。”沈君燁越是想見她,他就是越是不想讓他們見面。他知道雲居雁對他是一心一意的,但是他受不了其他男人有企圖的目光。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雲居雁知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很累,幾乎已經到極限了。她不想與他爭執,只能嚥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話。她要見沈君燁總是有機會的。她一定要試一試,他是不是穿越的,之前是不是他想聘請呂師傅。
沈君昊見雲居雁不再堅持,以為她放棄了這個念頭。他親暱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叮囑她好好休息,而他見過沈倫之後會直接去楓臨苑。
沈君昊走後,雲居雁在屋子中來回踱步。小半個時辰後,門房來報,宮裡又派了人去楓臨苑見沈滄。
一聽這訊息,雲居雁的心緊緊一揪。若是皇帝拿呂氏的葬禮做文章,恐怕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沈君燦會愈加瘋狂。可是明面上,是呂氏謀害沈君燁。這是沈滄告訴皇帝的,而謀害子嗣這條罪狀,已經足夠把呂氏休了,皇帝若以此下一條口諭,沈滄不接受也得接受。
雲居雁焦急地等待著,結果等來的不是楓臨苑的訊息,卻是魯氏親自上門。雲居雁生怕是永州出了什麼事,急忙迎了出去。
在楊氏面前,魯氏雖似往常一樣,關切地詢問雲居雁的身體情況,又為呂氏的死感嘆了一回,但云居雁看得出,她的神情隱隱含著凝重與憂慮。
待到楊氏藉故離開,雲居雁急問:“舅母,是不是母親有什麼事?”
“你母親很好,我是來問你——”魯氏的話戛然而止,目光灼灼地看著雲居雁,“你舅父聽到一些傳言。”說到這,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居雁,我就直接問你了,沈子寒是不是仍在京中?”
雲居雁一聽是為了這事,心情複雜,只能如實回道:“我聽相公說,應該是尚未離開,據說是為了沈三公子。具體的,我並不十分清楚。”
魯氏的手越過桌子,輕輕握住了雲居雁的手背,嘆息道:“我和你舅父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魯氏再次嘆氣,“我們總覺得,有人似乎總是有意無意把你和其他人牽扯在一起。不止是他,之前的陸航也是。其實對女人來說,有些事情就算是子虛烏有,但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