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入內,沈佑早已被沈滄派來的管事押去楓臨苑。
楓臨苑內,沈滄大概知道了經過。聽說不成器的小兒子被押回來了,他怒火中燒。沉聲說:“先把他押在院子裡,打三十大板再拖進來回話。”
身旁的人一聽,急忙勸沈滄,沈佑怎麼都是沈家“四老爺”,是有身份的,不能受這樣的羞辱,更不能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捱打。一旦傳出去。沈佑這輩子就不用做人了。
沈滄一聽這話更怒了,氣沖沖地說,就是因為以前沒有好好管教他,才會讓他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他若是再教不好他,寧願親手打死他。
下人不敢說話,更不敢把沈佑按在院子裡行刑。沈滄仍舊在氣頭上,怒火中燒地說:“你們不敢動手,我親自去!”
沈佑呆呆地站在院子裡,腦中一片混亂。先前的幾天。沈倫說什麼,他和薛家的人應該怎麼回,他和雲惜柔反覆演練過無數回,就連沈倫惱羞成怒,命下人來硬的,強行把他們押入院子的可能性他們都考慮過。只可惜,威遠侯府的家將和沈家的普通家丁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薛家的人被侯府侍從控制之後,除了痛,壓根說不出一句話。
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沈佑抬頭看去。就見沈滄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拿棍子過來!”沈滄大喝。
“王爺,長公主殿下就在前院。還有諸位大人、夫人、將軍都在,今天又是夫人出殯的日子。”下人勸說。
沈佑一聽這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下子覺得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以他的瞭解,自己的父親最愛面子,只為了“淮安郡王府”五個字,也不會讓他在今天出醜。他梗著脖子說:“父親,君昊目無尊長,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辱罵我。還有居雁……”
“你這個不長進的畜生!”沈滄怒不可遏,一腳踢在沈佑胸口。
沈佑又驚又痛,待他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像狗一樣滾在了地上,滿院子的下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狼狽樣。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滄。
沈滄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沈佑,如今見他不止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開口就告黑狀,他更加無法容忍。看到不遠處的葫蘆架子,他快步走過去,三兩下就推倒了架子,從藤蔓底下抽出幾根竹子。大概嫌竹子太細,他又抽出了兩根,結結實實握在手中。
下人們一見這架勢,趕忙上去勸。沈滄哪裡聽得進去,喝令所有人退開。若是在往日,這個時候,定然有人去報沈倫,請他過來勸說。可此刻的沈倫正陪著長公主,外面又有那麼多達官貴人,皇親貴胄,誰也不敢過去把沈家的家醜外揚。
沈佑被沈滄的動作嚇傻了。他摔了一跤,又捱了一腳,屁股和胸口都痛得要命。眼看著竹棒從空中落下,他也顧不得儀態,狼狽地抱頭鼠竄。奈何他原本就被沈滄踢倒在地,前後都受了傷,哪裡躲得了,只能連滾帶爬,笨拙地閃避著,嗷嗷直叫,聲音就像殺豬似的。
沈滄雖然年紀大了,但領兵打仗多年,身體底子好。他一連揍了沈佑十幾棍子,只是微微喘息,並沒有任何停下的意圖。
父子倆在院子裡一個追,一個逃,其間夾雜著怒罵和哀嚎。下人們要麼遠遠躲著看好戲,要麼急得團團轉,但又不敢上前勸說。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沈佑只覺得全身都火辣辣地疼,頭暈眼花。眼見沈滄仍舊中氣十足,他靈光一閃。“啊”一聲倒在地上裝死。
一早就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急忙上前。七嘴八舌地求沈滄饒過沈佑,就算沈佑該打,沈滄也該顧著自己的身體云云。
沈滄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氣呼呼地丟開了竹子,卻在不經意間看到沈佑的眼珠子正在轉動,分明就是裝暈。他更是生氣。對著左右吩咐:“拿一壺水來。”
下人以為沈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