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說,你想故意為難我,我怎麼知道你對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從沒有對你說過謊話。”
“從沒有?”沈君昊反問。“你大概忘了,你曾經說過,你沒見過暗香疏影瓶。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不想和你咬文嚼字。”沈君儒頓時窘迫,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關於這隻花瓶,我答應了誰。答應了什麼,絕不會向你說謊。你可以相信我的話,就像我相信你會把青竹活著交給我一樣。”
沈君昊緊盯著沈君儒。從他的表情他終於知道,沈君儒對他的怨恨遠超過他的想象。“你想兌現自己的承諾,而我更想保護我在意的人。既然你有意阻撓我,那麼就當我沒找過你吧。”
“這是……一拍兩散的意思?”沈君儒詫異。
沈君昊鄭重點頭。“既然我們無法達成一致,那麼你去兌現你的承諾,我去保護我在意的人,結果如何,大家各憑本事。不過我比你有一個優勢,不是祖父站在哪一邊,而是我和居雁是一條心的,至於你的青竹,活著的那個,對你而言只是陌生人,而死去的那個,我深刻懷疑,你們是否喜歡過彼此。”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君儒眼中閃過憤怒。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從不會把你大嫂想象成別人。她就是她,不是其他任何人。我從不會在她身上用‘如果’這個詞;而她,我可以肯定,她絕不會用死亡逼迫我答應任何事。”
沈君儒緊抿著嘴唇,怒視著沈君昊。沈君昊的話等於否認了他和青竹間的一切。“你和祖父是一樣的,真不愧是祖父一手培養了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控訴。
沈君昊從未見過沈君儒這麼生氣。他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相信他不可能沒意識到,他和青竹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他大概只是不願承認罷了。“如果我說得不對,你又何需生氣?如果她相信你,豈會選擇死亡?”
“夠了!”沈君儒一拳打在桌子上。他的動作並不重,聲音卻很沉悶。他微微低頭,目光直盯著灰沉沉的地面。“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履行我的承諾。我不會受你挑撥。有些事你永遠不會明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是自己選的,將來如何,與人無尤……”
“只要你找到她,我可以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沈君儒突然打斷了沈君昊,態度軟化了不少。“我的意思,在我確認她後半生無虞之後。”
“你不覺得,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許我能更快找到她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沈君儒斷然搖頭。
沈君昊能明顯感覺到,沈君儒更傾向於告訴他花瓶的事。這點不合邏輯。就像他說的,若想找到青竹,得讓他知道青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隻貢品花瓶對尋找青竹沒有任何幫助。他眯起眼睛,試探著陳述:“除了你、我。以及把花瓶給你的人,還有其他人知道花瓶的存在。”
沈君儒只當沒聽到沈君昊的話,自顧自說道:“就算我相信你,我也信不過祖父。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人活在世上。很多時候必須冒險。青紋,春芽,你都是親眼看到的。她們落得了什麼下場?你可以說,她們是心甘情願的。同樣的,將來青竹若是出了什麼事,可能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沈君儒失神地坐回了椅子上。片刻,他避開沈君昊的視線,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的並不多。大黃和匕首,連同書信。就在院子外的大門口,任誰都有可能偷偷放在那裡。字條上說,只有春芽死了,我會在出殯那天見到青竹。至於她願不願意跟我走,全在她的意願。可惜。出殯那天我沒有見到她。他在事後說,因為大嫂派人跟蹤我。他讓我想辦法殺了二嬸孃,才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