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索性¨”
岫煙笑止住盧氏的話:“犯不著為這種小人傷神。我想了想,明兒一早去大願寺上頭香,一來給福哥兒祈福,二來也是希望佛祖保佑姑母一家。”
盧氏想了想,還是衝女兒一點頭。
次日天不亮,岫煙就辭了邢忠和盧氏,坐了一輛纓絡四聯華蓋車,帶著大管家和十幾個家丁護衛,頂著清晨尚未消退的濃霧,匆匆出了鳳尾衚衕。
她並沒留意,邢家更沒留意,馬車才拐出衚衕口,歐陽家的角門就被輕輕推開,裡面閃出四五道身影,個個身手矯捷,不大會兒就遠遠綴上了邢岫煙的馬車。
出城的城門一開,邢家馬車就從由外往內擠進來買菜的農夫農婦間鑽了出去,守門的小兵見對方車馬華麗,此城門又是往大願寺的畢竟之路,心裡不住嘀咕。
馬車一出都城,立即慢了下來,各地村鎮往京城裡來做買賣的小販不少,遇見邢家的車馬多數都會圍過來叫賣幾聲。岫煙心下煩躁,美櫻忙從衣襟裡抽出懷錶鏈子:“姑娘別急,宋大人約的是卯時,這會兒才寅時二刻,還早著呢!況且晝短夜長,朔風朔氣的,山上不會有什麼人和姑娘搶頭香。”
岫煙閉目養神:“但願如此。”
美櫻和美蓮見姑娘顯然不想多話,也不敢再問了。
走了多半個時辰才到大願寺山下,事實上,上山的香客比美櫻和美蓮兩個想象的還多,從山腳往山腰望去,密密麻麻都是正爬山的虔誠香客,且都是附近的農戶。
邢家的車馬夾在其,顯得格外突兀。
管家翻身下了馬,徑直來到車前:“姑娘,還是叫馬車往車道上去吧,這山道上的香客太多。”
岫煙卻早戴好了帷帽,扶著外面婆子的時候往出走:“不用。你叫車伕看管好馬匹,餘下的護衛跟著我上山。既然是虔心來求,徒步上去更好。”
實際上,岫煙料定宋晨會走車道直接山上,暫且未碰頭前不被人有心人看見的好。
管家依命行事,邢家這幾個厲害的護衛環護著姑娘,一步一步往山寺院裡的小沙彌尾見了邢家一撥人,忙笑著上來招呼。管家側身攔著了沙彌尾對自家姑娘的打量。
所謂的沙彌尾,其實是指出家人受具足戒,整個戒場有一個沙彌頭和沙彌尾,代表全體沙彌迎請和尚傳戒或者組織全體戒子修學等,那沙彌頭需對佛法領悟強大,是下一屆主持的最佳人選。反觀沙彌尾,需要相貌最好,是唇紅齒白的小和尚,大寺院裡也要香火供奉,而女香客則是捐獻香火銀子的最大助力。
沙彌尾便專門招待這種出手豪爽的女客的。
大願寺裡的沙彌尾見邢岫煙一眾人穿著打扮不俗,便上前來招呼,又見對方家丁行為疏離,便笑著退後了兩步:“不知女菩薩是往大雄寶殿去,還是一。”
“聽說貴寺的蓮花殿香火旺盛,我想先拜一拜觀音大士,想必佛祖不會介意吧?”
沙彌尾忙笑:“施主所言甚是,只要佛心在,佛祖普渡,先拜後拜,並沒什麼分別。”先前雲居雁一直在等待枇杷的下一步舉動。她不明白幕後人犧牲枇杷,想換取什麼。眼下,玉瑤和錦繡的表現讓她意識到了他的意圖。她的目光落在了她們身上。
玉瑤跟隨她的時間最長,幾乎知道所有的內情,但她的脾氣較錦繡直爽,有時候藏不住情緒。若論信任,在她心玉瑤自然是第一位的,但綜合考慮各種情況,她深深看了錦繡一眼。
枇杷跪在地上嚶嚶咽咽啜泣著。張泰不表態,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哀求雲居雁。她相信世上沒有男人不偷腥,不愛新鮮。只要今日的事成了,她的任務等於完成了一大半。
“大奶奶,奴婢忍無可忍才偷偷離開姑娘的,一切和玉瑤姐姐無關。奴婢不想任何人為難。請讓奴婢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