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跌坐在椅子上。先前她曾懷疑,所謂的“戰死”是一個幌子,如今看來,已經成了事實。沈子寒此舉單純只是想擺脫現狀,還是他心有不甘,正在醞釀什麼驚天計劃?
“不,不會的。”雲居雁搖頭,“他自從‘戰死’之後,再沒出現過。三皇子在位期間,皇權穩定,並沒有波瀾。”她低聲嘀咕。莫名的,她又想到了那個她無法解釋的畫面。沈子寒為何在岸邊緊盯著她和沈君昊?她搖搖頭,打散了那個畫面。或許是因為沈子寒多次幫她。又或許是因為他一向對人坦蕩,她仍舊相信他不是幕後之人。
沈君昊聽到了雲居雁的話,他沒有接話,只是在她身邊坐下。雲居雁只知道三皇子繼位後過繼了一個兒子,那個孩子的父親被封為“禮親王”,可將來的這個“禮親王”到底是誰?為何皇家子孫被殺,一切居然如此靜悄悄的?會不會只是因為將來會有另外一個“禮親王”?
沈君昊不願相信這個猜測,但理智上他不得不承認,這是極有可能的。
“你不用擔心,子遙已經被他母親攔下,他和四姨的婚禮會如期舉行的。”沈君昊一邊說,一邊握住了雲居雁的手背,“同樣的,我也不會離開京城,不會有事的。”
“你說,沈將軍會在哪裡?沈侯爺又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沈君昊嘆息,“如今子遙還在煩惱,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他不能理解,沈侯爺為什麼刻意隱瞞著這件事。這次若不是子遙叮囑了送信的人,一定要確實查證,沈侯爺似乎還想繼續隱瞞下去。這會兒沈老夫人已經親自派人去問沈侯爺了。”
雲居雁見四下無人,低聲問沈君昊:“皇上一向疑心很重,你說,沈侯爺會不會……”
“我不知道。”沈君昊停頓片刻,又道:“若是在以往,我一定會肯定地告訴你,不會,但現在,我不敢肯定。”他回頭看向雲居雁,為難地說:“四姨與子遙的婚事……謀反可是誅九族的……”
“整件事還是有些奇怪。”雲居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們現在所想,威遠侯夫人他們不可能沒想到。但是她派人把你請了去。還有蔣世子那邊……她也派人去請他了嗎?蔣世子昨晚湊巧就不在家?”
“明軒說,昨天他去了長公主府。晚上他喝了酒,再加上時辰太晚了,就歇在那邊了。今天一早得知四公主藉口找長公主,強行出了宮。他受長公主之託,把她送回去。這事他沒必要說謊,也說不了慌。至於沈夫人昨夜有沒有派人去請明軒,我不能肯定。”
“所以說,其實威遠侯府上下,大家都不認為侯爺有異心,至少在他們請你過去之前,沒有想到這一層?”
“其實,在我的印象中,侯爺是死心眼的人。對他來說,皇上就是皇上。子寒雖然是皇上的長子,但大皇子才是嫡長子。”感情上,沈君昊不相信威遠侯會幫助沈子寒謀奪皇位。
雲居雁知道,這事就算他們說再多,當下也討論不出結果,她轉而問沈君昊:“三皇子有什麼重要的話,一定要四公主親自傳話給你?”
“我想,多半是四公主想借機出宮,不過她說的話……”沈君昊皺眉。
“什麼話?是不是和暗香疏影瓶有關?”雲居雁追問。
沈君昊點點頭,回道:“其實三皇子只是讓四公主對我說了一句話:太后娘娘賞賜給我們的花瓶,已經在我們手中了。”
“這話什麼意思?”雲居雁嘴上這麼問,心中卻已經明白了。
太后給了他們一對暗香疏影瓶,這是有明旨的,恐怕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三皇子替太后娘娘送了一對花瓶給他們。四公主對沈君昊說的話,除了承認他們手中的花瓶就是本該屬於太后的那一對,同時也告訴他們,整件事就此結束。
沈君昊知道,雲居雁已經領會了三皇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