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
男人居高臨下俯視林曦言,“嘖嘖”咂嘴,繞著她轉了一圈。忽然間,他蹲下身子,冰冷的匕首緊貼她的臉頰,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不想給銀子?瞧你細皮嫩肉的,賣去花樓一定值不少錢。”
“你敢!”
“小爺我有什麼不敢的?”男人冷笑。他嘴角上翹,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
林曦言心慌意亂,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絕非善類。怎麼辦?此刻她應該在沈家的產房才對。她低頭見自己穿著素白的襦裙,心中更是奇怪。
裙子雖是上好的杭綢,卻已陳舊不堪。這不是她的衣裳!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樣,她得趕快回沈家。
林曦言的心思千迴百轉間,男人已經收起了匕首。他用拇指及食指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她。“湊近了看,長得挺標緻的嘛。你若是沒銀子,小爺就吃點虧,讓你錢債肉償吧。”說罷,他伸手就去扯林曦言的衣裳。
“住手!”林曦言緊抓衣領,連滾帶爬往後退。
男人的手掌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冷聲說:“你都不要性命了,還在乎清白乾什麼!”
林曦言嚇得魂飛魄散,只能故作鎮定,沉聲說:“這位大哥,男人只要有銀子,什麼樣的黃花閨女沒有。我可以給你銀子,只要你放我回城……”
“哦?”男人滿臉狐疑,“這麼說來,難道你不是黃花閨女了,所以……”他抬頭看了看樹上的白綾。
林曦言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討好的笑容,哀聲說:“大爺,我家不缺銀子,只要你放了我……”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男人的目光在林曦言身上游離,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
林曦言害怕到了極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只知道他穿著粗布衣裳,身上滿是汙漬,汗味夾雜著泥土味讓她很不舒服。她屏住呼吸,信誓旦旦地說:“薊州林家,你應該聽說過的,我……我是她家的丫鬟。我們家小姐很疼我的……”
“原來只是個丫鬟!”男人嘴上這麼說,表情卻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相信她的鬼話。
林曦言把心一橫,抬高下巴,啞聲說:“不管你信不信,你若想侮辱我,我便咬舌自盡,你什麼都得不到!”
“咬舌自盡?”男人輕笑,一手捏住林曦言的下巴,一手抓著一塊髒兮兮的汗巾,胡亂塞入她嘴裡,得意地說:“這樣我看你怎麼咬舌自盡!”
身後就是懸崖,林曦言不想死,她不能死。她用額頭狠狠朝男人的鼻子磕去。沒待男人回神,她拼命站起身。此處離城門很遠,她一定跑不過他。她連滾帶爬跑了兩步,又回過身,對著男人的胯下狠狠一腳。
男人察覺到她的意圖,捂著鼻子朝一旁稍稍側身,就覺得小腿肚一陣疼痛。“******,若是被她踢中,非斷子絕孫不可!”他咒罵一聲,一瘸一拐追著林曦言跑去。
林曦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只能拼命奔跑。
“小姐,你在哪裡?小姐!”
聽到由遠及近的呼喚聲,林曦言剛想大叫“救命”,就發現肩膀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她來不及掙扎,兩人已經摔倒在地,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忽覺後腦一陣劇痛,轉瞬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林曦言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四周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看到滿天的繁星。她艱難地支起身子,四下張望。
“小姐,您終於醒了。”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雙手緊抓林曦言的衣袖,淚眼婆娑。
林曦言認得她,她是她表妹的貼身丫鬟白芍。“何歡呢?”她隨口詢問。說實話,她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的表妹,整日病懨懨的,沒事就一個人躲在角落悲春傷秋。
“這麼晚了,她來這裡幹什麼?”林曦言沒聽到回答,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