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雲居雁搖頭,“我相信他沒有弄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我沒有想明白的內情,或者他在張泰抵達暨陽前就回去了。”
“三奶奶,若是如此,二奶奶為何不讓您去暨陽?大夫雖然查不出她為何上吐下瀉,但大夫也說了,這次的事極傷身子,她恐怕得調養一兩個月才能康復。”
“他都能往自己的胸口插一刀,險些害自己喪命,她在床上躺幾天又算得了什麼。”雲居雁依然堅信沈君燁曾離開暨陽。她思量許久,回書房寫了一封信,派人交給雲凌菲。
幾日後,雲凌菲派人送來回信,蔣明軒告訴沈子遙,他前往西北,並不是追蹤沈君燁,而是他發現暨陽曾有人去了西北,他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這才親自去了一趟。至於那人與沈君燁是否有關係,他不得而知。他的西北之行沒有任何收穫。
雲居雁對這答案很失望。不過蔣明軒若是和幕後之人無關,他這般回答沈子遙,那麼沈君燁與西北一定有某種關聯。除了此事,雲凌菲亦告訴雲居雁,沈子遙已經開始勸說威遠侯對皇帝表忠心,為了侯府上下幾百口人,必要的時候把部分兵權交還皇帝。與此同時,雲凌菲覺得沈子遙有意帶她去江南。
關於沈子遙有意帶雲凌菲去江南的事,雲居雁訝異之餘心生不捨。前世的沈子遙為了重振威遠侯府,不得不走上仕途。從偏遠小縣城的縣丞,到正四品京官,他幾乎耗費了半生的精力,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世,他若依然選擇此途,只要威遠侯沒事,只要雲家沒事,雲凌菲的父親不會被罷官,他的日子不會像前世那麼艱難,但輾轉異鄉總比在京城掛個閒差辛苦。
不過往好的方面想,沈子遙帶著雲凌菲一起走,以後她便不用糾纏於後宅女人間的勾心鬥角,也不必日日去婆婆面前立規矩。當個地方官的夫人,日子雖然沒有侯府少奶奶過得奢華,但凡事都能自己做主,反倒更自在,更舒心。再說除了備嫁的一兩年,其他日子云凌菲大多隨著父母在任上生活,耳聞目睹之下,她對那樣的生活更熟悉,也更加得心應手。
這般想著,雲居雁也就釋懷了,只在回信上提醒雲凌菲,不要為了一個賢惠的名聲,主動提出留在京城伺候婆婆。
大半個月之後,雲凌菲至凝香院告訴雲居雁,沈子遙的父母希望他能留在京城,他們會為他謀一個差事。沈子遙沒有同意,與母親談了大半夜,沈母很不高興,但還是寫信給了遠在邊關的威遠侯。因沈母讓雲凌菲勸沈子遙留下,雲凌菲夾在婆婆與丈夫之間左右為難。
直到此時雲居雁才意識到,沈子遙看似隨意懶散,其實果真如沈君昊所言,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在為將來考慮。他一心一意走文官之路,大概也是察覺到皇帝不會讓威遠侯繼續控制西北邊關。
日日一天一天過去,轉眼間已經到了夏初。沈君昊送回來的報平安信件時隔越來越長。相比章氏對此事的唉聲嘆氣,雲居雁反倒比較平靜,她反過來安慰章氏,因為路途遙遠,送信需要的時間自然比較長。
因為有云凌菲、**桐經常上門探望,魯氏也時不時過府照應一二,再加上沈謹瑜學會走路之後,幾乎一刻都不得閒,雲居雁根本沒時間悲春傷秋。
不過即便雲居雁再忙碌,依舊沒忘密切注意沈君燁的動態。據張泰的監視,他果真深居簡出,半個月都難得出門一次。若不是雲居雁深諳沈繡的脾氣,她幾乎以為是她誆騙她。
沈君燁的過分安靜讓雲居雁不安,她總覺得他在醞釀什麼。另一方面,雲惜柔花了那麼多心血在陸航身上,背後一定有深層含義。在許慎之的安排下,陸航一直與許惠娘住在京城郊外的別院,裡裡外外都是許家的僕役,他能翻出什麼風浪?
轉眼間夏去秋來,日子翻到了興瑞八年的八月,沈君昊已經整整兩個多月沒有訊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