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國戚多得很,龍驤虎衛晝夜巡邏,流民逃丁抓住就砍腦袋毫不留情,那地方怎能落腳?”
“合法的過境諒也無妨,所以這的工作必須加快進行呀!走。”
他們不再跟蹤李蛟,改走北街出城而去。
暴風雨在醞釀中。
光州是座奇怪的城,城外有城,城中有城。
也許,它曾經是蔣、黃、弦三國的國都所在地,所以有三座城,當然這是無稽之談。
城分南城和北城,北城有五座城門,南城有六座。兩城的總面積不大,周僅九里。北城的西北角,另建了一座小小的滑城。
潢河是淮河上游的一條支流。俗稱小黃河。河從南面商城的大別山區流到州南,從南城的西而折回,穿過南、北兩城的巾間,向東流再北折。兩城之間,建了一座城橋互相往來。
北城是州衙門所在地,算是州治中心。由於是府屬州,名義上管轄有三縣,其實本身在行政上與縣相等,所以衙門設有三班六房。
捕房佔地最廣,因為附設有獄官。簽押房本身的人手。就比其他五房多一些。平時一過未牌時分,整座州衙已是人聲沉寂,唯一仍在忙碌的地方就是捕房。
如果發生重大刑案,捕房也是晝夜兼辦要公的唯一忙碌單位。
今晚,二更未全市沉寂,捕房的會議室卻燈火通明,這表示本地已經發生重要的事故。
妙手靈官主持會議,有四位捕快參加,這是他最得力的臂膀,最精明幹練的辦案專家,好手中的好手。
只有一名公設內外張羅,室門外的走廊點了兩盤照明燈籠,亮度有限,由公役負責禁止無關的人出入,權當守門的人。
妙手靈官信手將菜油燈挑亮了些,將一份名冊翻了兩頁,用鎮尺壓住以便觀看。
“這兩個長工的來歷可疑。”他指著名冊的兩行資料說:“冊上登載他們是僑籍息縣的佃農,因去年天災歉收而還田來州謀生,一切證明都是合法的,確是縣衙所發的真品,只是路引的記載不夠明確,年籍象貌與本人似乎並不完全符合。劉巡捕。”
“屬下在。”坐在右首的中年巡捕應諾。
明早你帶兩個人前往息縣,查一查他們的底。”妙手靈官指示要點:“問一問他們的地主,再去找他們的家屬,花些工夫與息縣的捕房合作,辛苦些,多跑些地方,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微候。”
“曹頭,打架威嚇轉變成脅迫,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另一名巡捕說:“這樣鄭重其事的勞師動眾,是不是捕風捉影太過庸人自擾了?”
“整個農莊呈現不安的景象,許多人不敢說話,這還不夠嚴重嗎?”妙手靈官正色說:“我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勁,走到哪裡都有災難快要臨頭的感覺。憑我的辦案經驗,我知道某些災禍正在醞釀中。而災禍之媒,似乎就在姜家農莊內,也可能潛伏在城裡某一處地方。總之,最近大家小心留意些,張大眼睛拉長耳朵,決不能讓災禍發生,任何星星之火都要斷然加以撲滅。”
“這……我想,不會有事發生的……”
“但願如此。只是,恐怕天不會從人願呢。現在,我們來策劃調整線民活動的細節……”
三更起更後不久,會議已散。
妙手靈官如果碰上公忙,通常留在衙門的公事房歇息,房後的休息室其實可以住宿,有床有帳有簡單的傢俱,三五個人住一宵足夠使用。
四位手下都走了,他決定獨自留下來,帶了所有的資料回到公事房,自己沏了一壺茶,坐在燈下仔細翻閱卷宗內的檔案資料。
他是一個盡職的捕頭,他的受人尊敬不是平白獲得的,在職責方面,他花了不少心血,是用血汗換來的。
一陣陰風颳入,燈火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