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有明說,但我這麼毫不避諱地端詳他的雙手,也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過他並不惱我,只是用右手撓了撓我的手心,“明天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包怎麼樣?”
“好啊!我正好不會包餛飩,可以跟你學一學。”
他笑起來,“你要是看到我怎麼包的,恐怕就不想跟我學了。”
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是怎麼包餛飩的,不過杜斌也沒時間給我想。因為餛飩已經煮好了,他直接用一個托盤端出了三碗餛飩,正在餐廳叫我們吃飯呢。
阿楠哥哥剛剛被我抱到了沙發上,此刻要去餐廳,我得先幫他轉移回輪椅。
我把輪椅推到沙發旁邊,然後拉起阿楠哥哥的上半身,環抱著他,拽著他的褲腰,一把把他抱到輪椅上,最後再把他的雙腿搬到輪椅踏板上,就算轉移成功了。
他看著我,有點心疼地說,“阿錦,你一個女孩子,每天抱著我從這兒挪到那兒,從那兒挪到這兒,真的辛苦了。”
我聳聳肩,“沒什麼,我就當是鍛鍊身體了。不過,阿楠哥哥,你要反思一下,你身高並不低,為什麼我現在能輕易抱起你?”
“因為肌肉萎縮了呀。”他拍了拍自己因為位移又開始痙攣的雙腿,“阿錦,我還得感謝這痙攣,否則我現在可能更輕。”
的確如此,他每次痙攣發作,都相當於帶著雙腿進行一次被動運動了。
只是這“運動”,每次都伴隨著痛苦。
杜斌又從廚房取了餐具出來,路過我和阿楠哥哥身邊,隨口說道,“你倆倒是去吃飯啊,不然涼了。”
我這便推著阿楠哥哥到餐桌邊坐定。
小餛飩的香氣撲鼻而來——但是這個賣相……著實有些不忍直視。
不得不說,我還沒有見過這麼……醜……的餛飩。
阿楠哥哥把手放到了我的腿上,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阿錦——你……明天還想跟我學包餛飩嗎?”
我再次看了一眼碗裡的不知名物體,要學的話說不出口,可是不學的話,是不是會很傷阿楠哥哥的心?
要不……還是學學?
我心一橫,乾脆說道,“學學學,阿楠哥哥,我明天還是跟你學。”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那行,明天我包你學。估計不出三個,你就把我的本事都學去了。”
阿楠哥哥用筷子自己夾了一個餛飩,結果餛飩剛被夾起來,就又滾落到湯裡。
我見狀,又給他拿了一個小勺子,他接過勺子用起來,果然比用筷子靈活多了。
“謝謝阿錦。”他對我說。
我摸摸他的頭,“不用謝,阿楠哥哥。”
杜斌在我們對面聳了聳肩膀,“你倆能不能等我走了再這麼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啊?”
我和阿楠哥哥都哈哈笑起來,“杜斌,下次你帶你女朋友來,也當著我們的面秀恩愛。”
杜斌埋頭吃了個小餛飩後,抬頭又對我們說,“我們才不會像你們這樣,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大方。”
“那是因為你的生活中不需要出現外人。”阿楠哥哥突然認真地說,“杜斌,你很好,我非常感激你,但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希望你幫我做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到,你也不知道,我多希望我的生活裡也可以不出現你剛才所謂的‘外人’。”
煮小餛飩用的湯底是杜斌自己配的,味道很不錯。
我向他請教,結果他也說了和阿楠哥哥同樣的話,“程姐,明天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包餛飩一起煮餛飩怎麼樣?”
我聽了杜斌的話,不由得哈哈笑起來,我看著杜斌和阿楠哥哥,說道,“怎麼你們兩個是商量好的嗎?”
杜斌不知道我和阿楠哥哥的對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