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文職,不需要擔憂這些!”齊時此時也已趕到,忍不住大聲插嘴。
凌旭伸手擋住齊時想衝過去的態勢,低聲說:“不要衝動,沒看到隨風還在他手裡嗎?”
在這種時候竟還如此沉得住氣,齊時心中甚是佩服,因為他已經急得冒冷汗了。
隨風一直沒有抬頭,好象睡著了似的。以她火般的性子,怎可能讓人這樣綁住,顯然是被法術鎮住或打暈了。
元神一散,想再聚集就很困難。一想到她處境危險,凌旭一向遇大事不亂的從容也被撼動。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繼續理論:“薛承先,你先把人放開,要怎麼處置她,我們可以討論。”
“大人對這些事情不瞭解,請不要過問,交給學生處理就行。”薛承先的眼光從凌旭身上移開,看見管家滿頭大汗,牽著不斷想掙脫繩子的黑狗走進跨院,當場大吼:“把狗牽過來給我!”
“你站在這裡別動!”凌旭厲聲對搞不清楚狀況的管家下令,隨即揚起臉,雙眉深鎖,緊盯著薛承先。“你要狗,就過來牽。”
薛承先已經急怒攻心,無暇細想。他作法被打斷,眼看就要功虧一簣,滿心憤怒,被這樣一激,於是毫不考慮的放下符咒,抓起鋒利匕首,大跨步過來捉狗。
齊時和管家眼前一花,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知府大人矯健身影移動,還看不清招式,便已經疾如閃電般探手,一推一扣,匕首落地,薛承先的喉頭被牢牢扣住!
薛承先踉蹌兩步,被壓制在廊柱上。他怒目瞪住凌旭,臉龐慢慢脹紅,連氣都喘不過來。
“齊時,去放開隨風!”凌旭在轉瞬間已經掌控了局面,沉穩對齊時下令,一面喝斥管家:“還不把狗放走!隨意殺生取血,這是什麼妖法!”
“大……人。”薛承先從喉嚨深處發出沙啞憤怒,斷續如同受傷動物哀號般的聲音。“對付妖物,只能……用妖法。大人一念……之仁,將會……帶來……”
“帶來什麼?殺身之禍嗎?”凌旭扯起嘴角,冷冷一笑。“這種事情我不怕。有什麼災禍,儘管衝著我來!”
看到齊時已經解開了捆綁隨風的繩子,隨風立時軟倒在地。凌旭知道沒事了,於是放開勒緊薛承先的手。薛承先靠在廊柱上喘息,眼神怨毒,毫不掩飾。
“你聽好,這裡由我作主。進得了我府衙的,都不是害人之物。你若屢勸不聽,任意殺、傷害無辜,不管是狗貓蟲鼠、人鬼仙妖,第一個得先問過我!”
目光炯炯,氣勢凜凜,凌旭說完,轉頭就走。
他來到桃樹邊,在眾人或訝異或陰冷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彎腰抱起溫軟嬌軀,大步走開。
一向靈動不羈的隨風,此刻杏眸緊閉,軟軟依偎在凌旭懷中。凌旭極小心地抱著她,彷佛守護什麼珍寶似的。
“大人,您怎麼不是去書房,而是把隨風姑娘……抱回自己房間啊?”
經過這一陣折騰,齊時到此刻還感覺有點頭昏,他往後靠在桃樹幹上,喃喃自語。
隨風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醒來。
她果然不是“普通”姑娘。一醒來,還來不及害羞或詫異,就要尋人晦氣。
“薛承先呢?可惡!竟敢偷襲我!待我給他一點顏色看……”
“半夜三更的,你別嚷嚷行不行?”雖然府裡上下大概沒人會被她吵醒,因為該醒的都醒著,而該睡的也都在睡。但凌旭還是這樣說。
懷中人兒這才發現抱著自己、坐在椅子上的是誰。她雪白臉蛋一紅,從他堅實的懷抱中掙脫,跳下地,還倒退兩步。
一陣暈眩馬上傳來,隨風身軀晃了晃,伸手抓住桌面。
“看吧,才剛醒,就這樣耍狠?”凌旭起身扶她,讓她坐在椅子上,一面嘮叨:“沒那個本事就別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