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至少也得叫一聲爹!他已經三年多沒跟父親說上一句話了。
回到家,陳功名幾次想叫老陳一句爹。可是幾次話到嘴邊,都沒叫出口。吃年夜飯那天。一家人終於坐到一起守歲。父子倆乾坐著還是不說話。只是有意無意的對上一眼,又各自別過頭。
老陳看出陳功名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因為陳功名都三年沒正眼瞧過他了。他想這孩子看來是懂事了,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他好。於是他就問三子,在學校還好吧!
“還行!”陳功名低著頭回了一句。
”你信上說,你都參加了一些組織,好像大學裡可以入黨的吧!“老陳裝出一付語重心長的口氣。
陳功名一聽明白了。難怪三巧三翻五次的在信裡問起他和同學的關係怎麼樣,還問他參加什麼組織沒有。原來是父親的意思。陳功名怒了。他知道父親又開始對他有了新的要求,新的期望。每當父親對他有了新的期望,就意味著父親又要干預他的生活,又會對他使用手段,實施控制。他覺著不能對父親有一絲憐憫。如果他想擁一丁點自由的話。陳功名冷冷的說道:沒有我沒有參加任何組織,我也不想參加任何組織,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還讀什麼大學,像你這樣讀了書也沒什麼出息,還不如回家種地,免得家裡人跟你受累!“老陳針鋒相對,心想:嘿,我就養了這麼一百眼狼,他什麼時候好好聽過我一句話。就知道跟我對著幹。我還以為他懂事了!
陳功名站起來衝老陳喊:我的事你以後少管。你要再管這書我還不讀了。我就回家種地。種地怎麼啦,我還自由了呢?
“你這狗東西,我就知道你沒一點出息!”
“我是沒出息,沒出息你還逼我有出息幹嘛!”陳功名捂著頭。哽咽著說。
老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氣得在那冷笑。半晌,才緩緩的說道:以前我家養了兩條狗,一條膘肥體狀,一條體小精瘦。餵食的時候,那條膘肥體狀的總是想吃獨食,把那條精瘦的狗趕得遠遠的。一次我帶它們經過鄰村,一群狗把它們圍了起來。那條精瘦的衝著那些狗就撲過去,跟那些欺生的狗咬撕咬在一起。而那條膘肥體狀卻只會躲在一旁。夾著尾巴,流著眼淚在那嗚嗚的慘叫,你就是那條膘肥體狀的狗,那隻見不了世面的哭喪狗。說完老陳起身扯了扯衣角,整了整衣服,睡去了。
陳功名抬頭愣愣看著老陳的背影,然後笑了,笑容慘淡,在心裡默默的說:對我就是一隻哭喪狗,一隻見不了世面,永遠都不會有出息的哭喪狗。
過了年,初二,陳功名就離家回校了,從此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家。txt電子書分享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