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是寧洛歌,不天真也不單純,他知道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暴風雨,絕對不會是大大的豔陽天。
從昨晚答應沈正文和沈韻詩的請求的時候,他就知道早晚要面對她的質問。
“是在等我麼?”出奇地,儘管心裡有再多的憤懣憂傷,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毒奇蹟般地淡定了下來,遠遠地,她看見他挺拔孤寂的背影問道。
聲音中竟然還帶了一絲輕快,赫連子謙聽見聲音高興地轉過頭,然後當他看見寧洛歌的臉時,原本心中準備好的說辭,以及心中的問心無愧霎時間都變成了心虛。
而且,是很心虛很心虛……
“你…回來了了?”赫連子謙像是個矛頭小夥子一樣,竟然有些緊張。
“嗯,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寧洛歌想了想說道。
赫連子謙臉色有些白,但卻仍舊是點了點頭。
“不如你說說看,為什麼要威脅董平?我不會不聽你解釋的。你大可以說出你的顧忌和理由,我會耐心聽。”寧洛歌不想和赫連子謙這樣對視著,每每看著近乎脆弱的他,他的心都會柔軟下來。
寧洛歌坐在了院子裡的石凳上,神色恬靜淡然。
只是這樣的寧洛歌卻讓赫連子謙覺得一陣陣的發寒,他情願寧洛歌和他鬧和他嚷,可小事上迷糊的寧洛歌,在大事上,永遠都是這麼冷靜自持,讓人抓狂。
赫連子謙也不知道怎麼說。
說為了退婚書嗎?可是他明明有很多種拿到退婚書的辦法,那些辦法都可以不必傷害到他。
說不捨得赫連子煜去死麼?開玩笑,赫連子煜死不死和他有什麼干係的?
那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試探她麼?對他的底線到底到哪兒?
赫連子謙不想相信,自己內心竟然存了這樣卑鄙的心思,他就是為了惹怒她,看看她到底會包容他到什麼地步。
只是這個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能夠說出來麼?
“你不想說麼?”寧洛歌善解人意地問道。
“洛洛,能不能再原諒我一次?”赫連子謙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偏頭問道。
“赫連子謙,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這是仗著我對你的愛,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線麼?”寧洛歌狠狠地攥緊了拳頭,知他者,她也。
沈韻詩的理有固然是一個理由,但是回來的路上,寧洛歌左思右想,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根本的原因。
原因根本就是因為她的愛,他有恃無恐,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
赫連子謙不說不動,連反駁都沒有,寧洛歌多麼期待能言善辯的他能夠大聲地反駁她,告訴她那些不過是她的猜測,真正的原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可沒有,他什麼都沒有說。
“你看,你又是這樣,上次祭臺受傷的事情你是這樣,這次董平的事情你又是這樣,你次次都不告訴我,卻每次都要扶我的逆鱗,然後若無其事的逗逗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地好說話?特別的好騙,好騙的甚至可以被你當猴耍?”
寧洛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