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你。”
李燻然盯著她,這一剎那,男人硬朗的眉眼裡,也閃過隱隱淚意。握著她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四目凝視片刻,又都笑了。
李燻然鬆開她的手,看向薄靳言,手臂緩緩抬起來:“謝謝。”
聰明如他,當然能想到自己能死裡逃生,必然是靠薄靳言的神鬼奇才。這句“謝謝”嗓音沙啞,語氣卻格外誠摯懇切。
薄靳言伸手,與他相握:“不必,是你命大。”
李燻然微笑不語,簡瑤也笑了,斜瞥薄靳言一眼:“他是好人有好報命大,你也不用謙虛。全靠你力挽狂瀾。”
她說這話時,白皙的臉映在陽光裡,眸光湛湛柔如水波。那眼神嗔怪中帶著一絲愛慕和歡喜……
噢……薄靳言眸色輕斂,唇角微微勾起。
非常好。她對他的愛越來越熱烈了啊。
——
李燻然簡單說起被俘的經過。原來當日他舊傷未愈,到醫院複查,護士打了針麻藥,醒來後卻已身在牢籠中。只能說謝晗悄無聲息的滲透接近,令人防不勝防。
薄靳言又問:“為什麼他沒有殺你?”如果說是為了炸彈肉票,到香港隨便擄個人就可以了。謝晗卻帶著他偷渡到香港,還一直留著命,大費周章。
李燻然只微微笑了笑:“我記得……‘殺人機器’案時……你說過,這種有組織能力的……變態殺手,就是從折磨受害者……的過程中,獲得快樂。所以……我就事事跟他……對著幹,不讓他從我身上……得到一點快樂。”
不吃飯、不說話,任他折磨,任他怒罵嬉笑,只當他不存在。
簡瑤聽得心疼,薄靳言眼中卻掠過極淡的笑意,看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辦法是蠢了點,不過也算有用。”話音剛落,簡瑤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表示抗議。薄靳言瞄一眼她扣在自己衣袖上的白皙晶瑩的手指,神色淡淡的沒說話。但清雋烏黑的眼眸裡,卻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而李燻然看著他倆,微笑不變。
他倆呆到日落時分才走,李燻然一直目送他倆相攜離去,直至再聽不到樓梯裡的腳步聲,這才緩緩閉上眼。
靜默了一會兒,他深吸口氣,唇角露出微笑。
謝謝你們,我的朋友。我是如此感激,我是如此幸運。
——
夜色深沉如同無邊無際的黑幕,細雨紛紛灑灑,落在地上,卻是無聲。
簡瑤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是忽深忽淺的黑色濃霧。隱約間,只見一個男人挺拔而立、人高腿長,腰身窄瘦。看起來是那麼熟悉。
靳言……靳言……
她踏在雨水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他。他卻在這時忽然加速,頭也不回,倏的就走進黑暗裡……而這時,耳邊突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