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找補回來!”
緊跟著嘻嘻一笑,如殺神附體一般,暢快地與群狼廝殺開來。
眨眼工夫,濃濃血腥味便瀰漫散開。
正是,斑斑點點落塵埃,不時掉下人肉來。
寂靜夜再不寂靜,驚起飛鳥,嚇呆鼠輩,東家孩子哭,西鄰婦人叫,就連頭頂上的彎月,也駭得自己躲在了烏雲背後。
小卜佔了大便宜,儘管他自己已然變成了“血葫蘆”,但跟他搏命的幾條惡漢較之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能站著的就還剩倆,踉踉蹌蹌,也要站不住腳。其餘的則是或趴或仰,想爬都爬不起來了。
嘻嘻壞笑幾聲,小卜用舌尖舔舐刀上血。
彎月從烏雲背後露頭觀瞧,月光映照著小卜的面孔,使其看上去活脫脫的像是一隻鬼,而完全不像一個人。
那兩個尚能站立的混混兒駭得肝膽俱裂,相繼趴在地上,再不敢與厲鬼爭鬥。
此刻院中唯一能與小卜一樣站著不倒的,就只剩一個傻七了。
剛剛的一場惡戰,傻七並未參與其中,他在將毛刺兒掄出去之後,就一直立在原地看著。
眼看著弟兄們全都現了眼,他再不出手,只怕張小卜以為他慫了。
於是乎,他不慌不忙地朝著對面嘻嘻壞笑著的張小卜走近,不借助任何家巴什兒,要用一雙大手活剝的張小卜的皮!
張小卜面對傻七,好似小孩兒面對著大人。
傻七足有兩米的個頭,虎彪彪好似半截鐵搭,威赫赫猶如羅漢降世,四方大臉像是磨盤,一雙大手更像蒲扇。
再看小卜,瘦瘦巴巴,足足比傻七矮了兩頭還不止。偏偏還不好好站著,非得七扭八歪,擺出一副混星子的賴皮相,乍一看跟個猴兒似的。
“傻七,我聽說你沒娶老婆,一直跟你老孃過日子。對吧?”小卜朝著傻七問話。
“是又咋地,不是又咋地?”傻七傻兮兮的問。
“我怕你老孃歲數大了,百年之後沒兒子送終。”小卜嬉皮笑臉地說著。
“你少操心,我死了還有我哥!”傻七傻里傻氣,卻又擲地有聲地說著。
“你哥?呸!”小卜樂了,“你呀你呀,人都說你傻,我起初還不信,這會兒由不得我不信了。你哥是誰?是程金錠?你真以為他把你當親兄弟呢?程金錠是個什麼貨色,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就你傻乎乎的把他當成個好人看。我是心疼你的老孃,所以我才跟你廢話幾句。我也知道你是實誠漢子,所有我才不想跟你動手。我就說這些,你看著辦吧!”
“你甭管我,先顧及好你自己吧!”
話音未落,傻七兩個蒲扇一樣的大手便朝著小卜的雙耳拍了過來。
雙風灌耳,力道十足。不光是耳朵要廢,腦漿子也得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