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犯人之後,他表現出得並不是慌張驚訝,而是十足的不屑與囂張。
“你甭囂張,這回跟以往可不一樣!”長生冷著臉孔,說話同樣冷冰冰的,不帶絲毫的熱乎氣兒。
“我說李長生,你才穿了幾天‘虎皮’呀,怎麼說話賽吃了火藥似的呢?我可是記得你以前說話柔聲細語,跟個大姑娘賽的,挺招人稀罕的。自打這身虎皮穿上了身,你說話可越來越像個稜子了?而今你搖了,升官了,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呀。這要讓你再升個一級兩級的,你還不得把房子蓋兒給挑了呀?嘿!說你呢,你倒是放個屁呀……”
的確,現在的李長生跟過去的李長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過去的李長生膽小、靦腆、懦弱,甭管跟誰說話,都是斯斯文文,禮貌謙和的。稍微逗他幾句,他就會害羞臉紅,扭扭捏捏,連頭都不敢抬。所以,小卜才會笑話他過去像個大姑娘。
而今的李長生,已經出落的像個男人了,因為他的腰桿子硬了,所以他才更像個男人。而使他腰桿子硬起來的,是那支局長親手送給他的手槍。也正是有了這支手槍助威,以及局長的鼓勵作為加持,所以李長生才會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的他,每天都有幾十元的進賬,讓他再也不必因為生計而發愁。
按理說,一個窮怕了的人一旦有了錢,一定會招搖才對,可李長生卻並沒有像別的乍富之人那樣囂張、招搖,依舊是本本分分的守著老孃過日子,每天的飯菜也還是那樣清淡,脫下制服依舊穿著那身舊衣舊褲,並沒有給自己置辦華麗的新衣。而他臉上的笑容也並沒有因為有了錢而變得更燦爛,反倒是越發的陰沉,就跟每個人都欠著他的錢似的。
見長生不說話,小卜感覺到很沒有意思,他本想閉眼睡上一會,突然想起了傻七還有毛刺兒。
“喂!”他趕緊問長生:“傻七咋樣了?還有毛刺兒?他沒事吧?”
長生冷冰冰的說:“毛刺兒捱了幾個耳光子,我讓人把他給放了,他沒事,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你不必擔心他。”
“傻七呢?”
“另外一間病房裡面躺著呢。”
“唷!”小卜樂了,“他跟我作伴來了呀?”
“虧你還笑的出來?”長生恨恨地說。
“我幹嘛不能笑呀?”小卜不以為然,“對了!我記得他把我壓在下面,害我不能喘氣,也爬不來。怎麼這一晃,我跟他都進醫院了?誰把我倆送進來的,你呀?”
的確,小卜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來到醫院的。
他能記住的,僅是昏死之前的片段。
至於昏死之後的發生了什麼,就只能拜託長生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