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語出激動。
半百漢子抖了一下,眼神遊離,滿溢惶恐,陡然將梭鏢高舉,怒吼:“你們滾,這裡沒有姓陸的,只有姓柳的!你們滾!滾!”
他就是桃兒的乾爹,姓柳的。
歷經九九八一十難,好不容易拜佛拜到西天,剛見一眼如來,焉能說走就走。
兩兄弟渾然不怕,真好動手,姓柳的絕對不是他們哥兒倆的對手。
但是,他畢竟是小師妹的後爹。後爹也是爹,能把小師妹拉扯這麼大,便說明他對小師妹有恩。
既然對小師妹有恩,就不能跟他動粗,而是應該……
咕咚!
咕咚!
兩兄弟先後跪下,哀求小師妹的後爹准許他們跟小師妹說幾句話
姓柳的半百漢子到底還是心軟了。
他將梭鏢放下,掉著眼淚,感慨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留的也總是留不住的。閨女呀,你爹讓人接你來了,你願意走就走吧……”
說罷,可憐的漢子帶著無奈與不捨回了屋。
桃兒不哭了,擠出笑容,對兩兄弟說:“你們走吧,我不跟你們走。這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我們家小,沒地方招待你們,就不留你們了。”
說罷,狠心轉身。進到院裡,關上了籬笆門。
兩兄弟傻了,徹底傻了,連邁步都不會了。
好半天,王金龍才從呆傻中迴轉過來。
他用力在師哥的肩頭上推了一把,“你是師哥,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語帶悲愴,痛苦十足。
“我……”趙金亭閉上眼,眼淚卻不爭氣的打溼了塵埃。
“你是男人嗎?!”王金龍怒吼,“哭哭哭,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眼淚!平時話那麼多,真到用得著你的時候了,你幹嘛啞巴了呀!說呀,到底怎麼辦呀?!”
趙金亭無言以對,唯有悲傷。的確不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