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比光著屁股上大街,誰都能把你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你要練到哪怕是失手,也要讓人在你身上搜不到一絲罪證。那樣佔理的人就是你,而不是少了東西的人。這個道理,你懂,對嗎?”
“嗯!”於天任用力點頭,“我懂。您放心,我知道該咋辦。”
“好。去吧,晚上過來,咱爺兒倆再喝點兒,我在家等著你。”
“嗯!您擎好吧,徒弟絕對不會給您老人家丟人現眼!”
趙金亭欣慰一笑,不再多說什麼。於天任懷揣抱負,大步邁出了院門。
他選擇繼續往日租界去“打食兒”,他認為自己昨天在日租界丟了一回人,今天就應該把面子找補回來,這樣不但可以向師父說明自己有膽識有能耐,更能壓陳大寶那個王八蛋一頭,當王八蛋瞧瞧於二爺不是吃素的。
打定主意後,他上了大道,直奔日租界的方向走去。
道路越是寬敞平坦,兩旁的樹木越是茂盛,花草越是惹眼,地面上越是乾淨整潔,這便說明不遠處就是日租界的領地了。
於天任深吸一口氣,只為喚醒自己的信心,卻突然看到有一輛黑色小汽車朝著自己徑直衝了過來。
他趕緊跳上便道,心裡縱使有火,卻也不敢撒,他清楚自己的分量,所以他不敢招惹坐的起小汽車的人物,凡是能坐上小汽車的,要麼有錢要麼有權,還有可能是洋大爺,憑他這點微不足道的分量,哪怕真讓汽車給撞死,也不值一個車軲轆錢。所以,他選擇躲,而不敢“搪”。
車停下,門開啟,一條長腿露了出來。
從車上下來個女的,很漂亮,很眼熟,像是季九。
“你往哪兒去?”
聲音也很熟悉,同樣像是季九的聲音。
於天任極力想要忘掉的女人,不願再見到的女人,終究還是再次相逢了。
再度重相逢,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感,有的僅是十足的尷尬。
於天任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看一看老九的臉。
他怕,他怕老九那雙精明的眼睛會將他看穿。
他更怕自己的鐵石心腸被熔化,那樣一來,他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為了自己,為了四鳳,也為了老九好,算了,就當不認識她,像條野狗一樣,灰溜溜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也就是了。
老九並沒有阻攔,而是靜靜的立著,望著狗一樣的於天任匆匆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嬌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