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虞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依然站在神道上。
唐三十六微微挑眉,說道:“這就是要打的意思?”
蘇墨虞搖頭,對那名落落派來的教士又行一禮,說道:“霍神官在此,我們這些做學生的,難道還真的敢放肆?”
那名姓霍的教士神情微和,沒有說話。
“不打又不讓路,你什麼意思?”唐三十六的眼睛眯了起來。
蘇墨虞沒有理他,看著陳長生說道:“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陳長生說道:“請講。”
“你有沒有想過,大家為何對你如此無禮?”蘇墨虞問道。
陳長生沒有回答,因為這個答案非常清晰。
“大家說的話雖然難聽,有嫉妒的成分,很無禮,但……不代表無理。因為你現在擁有的,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你能擁有的。”
蘇墨虞靜靜看著他,說道:“因為,你不夠強。”
此言一出,唐三十六和軒轅破神情微變,即便是道旁那些離宮附院或宗祀所的老師,也流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是的,在青藤宴上,你與苟寒食對而論道,看似助國教學院勝了離山劍宗……但我不這樣認為,我只是覺得你運氣好,擁有了很多強大的同伴。落落殿下擁有白帝一氏的血脈天賦,本身便是奇才,而你能結識她,除了運氣沒有別的任何解釋,唐棠同樣也是青雲榜上的少年天才,如果他不是太過恃才自傲,與天道院決裂,又怎麼會進國教學院?”
陳長生沉默不語。
“什麼叫強?自己強,還要帶著同伴一起強,這才是真正的強,這次大朝試,我不奢望自己能進首榜,可我希望離宮附院上榜的人數,能夠超過天道院和摘星,成為青藤……六院之首。但至少,我不會拖累離宮附院,而你呢?大朝試的時候,如果你落場考試,還能像青藤宴那樣投機取巧嗎?博覽群書又如何?見識不遜於苟寒食又如何?如果苟寒食不是已然通幽,又憑什麼排在神國七律的第二位,便是連秋山君對他也尊敬有加?”
蘇墨虞看著他神情嚴肅說道:“只讀書篇不識用,這樣的人在鄉塾裡能夠找到很多,你以為你可以幫助同伴,不,是他們在幫助你,沒有他們,你只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你只會成為國教學院的負累。”
唐三十六嘲諷說道:“聽起來你似乎比我們更關心國教學院的成績。”
“當然。”
蘇墨虞微微仰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是一個很舊派的人,我像離宮和諸院裡很多舊派的人一樣,對國教學院輝煌的過往無限嚮往、無限追憶,我們都盼望著能夠看到國教學院的復興。所以我才會專門說這番話,我希望你能更努力一下,希望大朝試的時候你至少能夠洗髓成功,就算還是國教學院的負累,但可以不用太難看。”
說完這句話,他便讓開了道路。
陳長生很少看到這樣認真嚴肅甚至有些木訥的人,感覺很憋悶,很無奈,忽然間想到自己,又開始同情唐三十六他們。
唐三十六並不認為蘇墨虞和陳長生是一類人,雖然都看似木訥,有自己一整套觀念並且堅持,但陳長生很少把自己的觀點強加給別人。
他知道陳長生的情緒有些低沉,看著蘇墨虞便更不爽,心想你憑什麼就能居高臨下指點國教學院的未來?
他嘲笑說道:“胡扯這些,有意思嗎?”
蘇墨虞神情傲然說道:“什麼時候你在青雲榜上的排名超過我,你再來告訴我,我今日說的是錯的。”
唐三十六整理青衫,傲然說道:“那便戰一場。”
蘇墨虞神情木訥說道:“我不和你打。”
唐三十六怔住,問道:“你不和我打,我怎麼超過你?”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