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給我?”
陳長生很茫然,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三十六看了眼殿外,壓低聲音說道:“文試不用,就是武試。”
陳長生怔了怔才明白過來,睜大眼睛說道:“你要我洩題?”
看著他清澈明亮、沒有雜質的眼眸,唐三十六覺得有些慚愧,然後莫名惱怒起來。
“不要忘記你也是國教學院院長!為學生們謀些福利有什麼不對?當年如果不是辛教士專門跑過來給我們洩題,就憑你這僵化死板的腦子能想到向徐有容借鶴過曲江?”
如果是別的時候,陳長生或者會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這就是老羞成怒嗎?但今天他沒有說話,因為他在這句話裡聽到了辛教士的名字,這讓他再次想起那座飄滿茶香的縣城。
陳長生走到窗邊,望向殿外,沉默不語。
辛教士死了,梅里砂大主教早就死了,教宗師叔也死了。
這座離宮現在是屬於他的,但這座離宮對他來說卻是陌生的,因為他曾經熟悉的那些人不在了。
現在的離宮有些冷清,但意志更加統一,只不過這樣依然無法正面對抗大周朝廷。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他的師父商行舟在國教裡的聲望太高。
如果真的到了開戰那日,不說臨陣叛逃,但至少會有三分之一的離宮教士會選擇沉默或者退卻。
春意漸生,離宮石牆上的青藤漸漸露出翠綠誘人的模樣。
看著那些石牆,想著當年走進國教學院前的畫面,陳長生有些感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出生到進入國教學院的那一刻,他的一生都是由商行舟安排的。
他對商行舟的情緒很複雜。
相信商行舟對他亦如此。
他本以為白帝城的事情可能是一個轉機。
既然默許自己回到京都,那麼師徒之間無論是戰還是和,總要有個說法。
但誰能想到,商行舟卻去了洛陽……
您連見都不想見我一面嗎?
一聲雁鳴,把陳長生從沉思中驚醒。
翠嫩的青藤與湛藍的天空上,劃過幾道豔紅的影子。
那是紅雁傳書。
“出了什麼事?”
唐三十六走到他身邊,看著那些分別落在京都各處的紅雁,忽然生出些不安。
沒有過多長時間,戶三十二走了過來,說道:“參加大朝試的人們到了。”
聽到這話,唐三十六心裡的不安沒有消解,反而更多。
大朝試固然是盛事,但何至於讓離宮與朝廷同時動用紅雁緊急傳訊。
“究竟到的是誰?”
“我這邊收到的訊息不是太完備。”
戶三十六看了陳長生一眼,繼續說道:“應該到了不少人。”
沒有過多長時間,凌海之王從離宮外匆匆趕至,說道:“都到了。”
冷酷高傲如他,說出這個三字時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當然不是驚懼,而是興奮。
……
……
參加大朝試的學子們,從大陸各地趕到了京都,其中有很多都是來自南方。
南方修行宗派眾多,世家底蘊深厚,強者高手層出不窮,這些年來,隨著離山劍宗與槐院的出現,在年輕一代修行者的培養上,更是遠遠地超過了以青藤諸院為代表的北方勢力。但今年讓京都震動的並不是南方學子帶來的壓力,而是因為他們的隨行師長太多,而且名頭太響亮!
離山劍宗只有兩名弟子參加大朝試,隨行的卻有十餘人。這與當年苟寒食等人自行參加大朝試的淡散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更不要說這十餘人裡有苟寒食、關飛白、梁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