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
折袖的指尖抵著他的咽喉,前端的鋒利爪尖,已經刺破了她喉間一塊極不容易找到的軟骨。
只要他微微用力,她的頸便會被刺穿。
那名女子眼瞳微縮,不敢再動。
直至此時,她的那隻斷手才落到了湖中。
她倒掠時帶出的那條血線,也才落在了湖中。
清澈的湖水,被血染的更加綠意深幽。
沙灘上的點點血痕,看上去就像是青苔。
她的血,竟是綠色的。
……
……
陳長生從湖裡走了上來,拾起短劍,走到二人的身邊。
那名女子不著寸縷,被折袖騎在身下,似乎很香豔,其實不然,因為折袖的指尖,還插在她的咽喉裡。
看著女子斷腕間淌出的綠色的血,陳長生微怔,他不記得在國教學院裡看到的那名耶識族人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這不是他第一次戰鬥,但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真正與生死相關的戰鬥。
他見過血,但很少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
最關鍵的是,這場戰鬥是他的戰鬥,這些畫面有他的原因。
他畢竟還是個少年,看著這幕畫面,有些不適應,所以沉默不語。
折袖很適應,所以很平靜。
那名女子的臉色很蒼白,神情柔弱,配上媚麗的容顏,很惹人憐惜。
折袖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女子確認這兩名人類少年不是自己能夠魅惑的,終於放棄,望向湛藍的天空,胸脯微微起伏,美麗的臉頰蒼白一片。
湖面上的晚霞早已消失,日頭還在中天,湖風拂來,有些微涼,岸上的樹林微微晃動,生起波濤無數。
第259章 你挑著擔,我提著鍋的夫婦
那女子的衣衫早已在戰鬥裡碎落於湖水裡,渾身赤裸,如綢緞般的肌膚上滿是水珠,微涼的湖風吹過,細細的微粒在那些水珠下慄起,配著那起伏柔媚的曲線,畫面極其誘人——一名女人赤裸平躺在河灘上,在兩名少年的面前,這是很羞恥、很尷尬的事情,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不是因為斷掉的骨頭、喉骨裡的爪鋒,而是因為別的。
這場暗殺開始的太快,結束的更快,其間的轉折變化更是快到彷彿沒有任何轉折變化,彷彿從一開始,陳長生和折袖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於是隨後發生的事情顯得那般理所當然,只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這兩名人類少年能夠識破自己這個局?為什麼孔雀翎無法刺破陳長生的面板?為什麼這兩年少年下手如此狠辣冷漠,甚至比自己還要狠?
狼爪依然深在喉骨中,她無法轉頭,只能轉動眼眸,從近在咫尺的折袖的臉望向一旁陳長生的臉,眼中的惘然情緒越發濃重,明明就是兩個眉眼間稚氣都尚未全褪的少年,為何會擁有超越年齡的成熟,甚至是狡詐?
她無法發聲,自然也沒有辦法把這些疑問說出口,只能透過眼神有所表示。作為勝利者一方,看到這種眼神,往往會用很平緩的語氣做一番事後的梳理與解釋,這是勝利者的權利與榮耀,但陳長生和折袖什麼都沒有說,注視著湖岸四周,依然警惕——他們都不擅長解釋,而且解釋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只是浪費時間,浪費時間,就是謀殺生命,更何況,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你坐在湖心梳頭的畫面確實很美麗,但誰都知道有問題。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掌握到,陳院長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身體強度竟比完美洗髓還要強大,孔雀翎可以刺穿普通聚星境強者的肌膚,卻不能刺穿他的頸,從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你的失敗。”
湖畔林中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很穩定,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