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大朝,依舊是在儀天殿偏殿,將朝事置於皇帝眼皮子底下,是莊書晴的堅持。
這次,莊書晴沒有等其他人先開口就率先道:“我做了下調查,各部呈上的摺子平均每天有一百二十份左右,就昨天我批閱的這一百餘份裡,夠份量送到我案頭的依我之見不超過尾數,我想請問各位,若是什麼事都只要過一下你們的手交到我手裡,為什麼會有你們的職位存在?和直接躍過你們送到我手裡有何區別?你們手裡的權力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這話裡的意思……是讓他們自己做決斷?
眾臣眼神對上都有些興奮,這莊小姐究竟是不懂還是太懂?
從金盤裡拿起最上面那份,“這一份是禮部呈上來的,請示的是我的儀表應當為何配備……這份心你們就不用操了,我就這個樣子,也不是不能見人,據說我這衣裳還是用的極好的布料,換成你們的做的還不一定有這麼好。”
“這一份。”莊書晴又拿起一份,“上一份姑且還算得上是有請示的必要,那麼這一份……吳大人。若京中只是一處宅子走火都有讓皇上知道的必要,那是不是哪家添了丁,哪家死了人都要讓皇上一一知曉?”
被點名的吳大人臉都垂進了脖子裡,心下不忿,他這麼奏事都十來年了,之前多少年都沒事,怎麼今兒就不行了?
“覺得我在無事找事?或者,覺得我是以此來鞏固我的權力?”將奏摺丟回盤子裡,莊書晴抬眼看向眾臣,“其實我只是想輕鬆點。盼著你們手中的權力能運用起來。什麼事都請皇上裁決並非你們真的有多尊敬皇上,不過是怕擔責任罷了,那麼,要你們何用?”
一屋子幾十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輕蔑的說‘要你們何用’。幾乎是瞬間就激出了沉不住氣的人的心氣。“下官請問莊小姐。怎麼樣做才算是有用?”
“簡單,你是兵部官員,你份內的事就由你來做出決斷。兵部尚書是你的頂頭上司,再由他來敲定是否執行,這是你們官職內的許可權,也是你們做這個官該盡的義務,你要不比別人強,憑什麼是由你來當官,而不是別人?”
莊書晴抬了抬下巴,“以前如何我管不著,以後如何也和我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在我監國期內,你們須按我的規矩來,我給你們適應的時間,希望明天,送到我案頭的奏摺不要超過一百份,後天,不要超過九十份,以此類推。”
眾人面面相覷,沒一人應。
林均出列,“老臣愚鈍,尚有不明。”
莊書晴對他態度算是很客氣,“林大人請說。”
“聽莊小姐的意思,這是由我等自己決斷一切事務的意思,老臣想問,這是否有個範圍?還是說所有事都是如此,要是所有事情我等都能自己做主,那是否犯了欺上之罪?”
“這個度得由諸位大人來把握,你們不是稚兒,用不著我一個小輩手把手來教,那才是貽笑大方,至於欺上……我只說事情由你們決斷,卻沒說事情完全不讓皇上知曉。”
林均拱手,退了回去。
“任何事總得先跨出一步方知可不可行,我也想看看各位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十天時間,希望各位都能適應良好,另外,溫公公,宣旨吧。”
“是。”溫德拿出一明黃玉軸,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呂柏雙,潘立,陳若飛,葛浩四人在其位不謀其事,並屢有犯上之舉,今奪其官職,勒令在家閉門思過,望諸卿以此為鑑,欽此。”
這般言簡意駭,雖是明旨發出,聽語氣卻像是莊書晴之言。
莊書晴也不否認,對臉色青了的四人道:“昨天我已經警告過,既然不想當這個官了就讓賢吧,張大人,董大人,衛大人,你們三人儘快挑出合適的人選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