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偶爾會來她的麵攤上吃上那麼一碗解決溫飽,胡媽媽的手擀麵生意也一直還不錯。但看今天這個架勢,恐怕生意會很慘淡。
想到這裡,胡媽媽不禁嘆了口氣,這孩子父親走得早,她一個人就靠這麵攤拉扯她長大,如果今年一整個夏天都是這樣的話……
阿婠抬頭看了愁眉不展的媽媽,她突然明白了媽媽在煩什麼。不得不說,阿婠在食物這一方面,敏銳度還是相當的高的。不過阿婠從來沒有為“錢”這種事煩惱過,上輩子她在書院包吃包住偶爾有幾個工錢都會存起來,她也沒有地方花。阿婠一向覺得,只要能填飽肚子,金銀又不能吃,要來幹嘛呢?何況這裡的錢都是薄薄的一張紙,連打成漂亮首飾都不可以。幸福的傻阿婠並不知道,在她現在身處的這個社會,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不過媽媽很喜歡錢啊,阿婠知道,因為每次收攤回家,如果媽媽拿回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紙數量很多,她就會很高興,然後自己做不出數學題也不會揍自己了。
對啊!阿婠恍然大悟,如果自己能幫媽媽掙很多錢,她就一定不會因為自己上不了高中抽自己了!想到這裡,阿婠抬頭對胡媽媽一字一頓的說:“媽媽,我。”
胡媽媽更愁了,這孩子幾年前生了一場病之後,話就說的不大利索了,就好像那種啞巴了很多年然後突然能說話了一樣,她變得不愛說話,哪怕說話也都是隻言片語。
見媽媽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阿婠想了想,拔腿就往家裡跑去了。
胡媽媽莫名其妙的看著阿婠的背影,抽了抽嘴角。
阿婠氣喘吁吁的跑回家,從冰箱裡拿出了前幾天她準備做翡翠餃子而準備的乾淨嫩槐葉,想了想,又從家裡的茶葉盒裡拿了些許幹菊花,她看了看鐘,覺得時間緊迫,立馬挽起了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阿婠接了一大壺水,然後將幹菊花放了進去,熟練的開啟煤氣爐,開始燒水。然後她將翠綠的嫩槐葉放在了案板上,開始用刀背揉壓槐葉。
這是個力氣活,阿婠覺得自己下次應該買個杵回家才是明智的選擇。伴隨著水的沸騰,廚房裡開始瀰漫著一股菊花的清香,讓人聞著就精神一振。她揭開壺蓋,發現水已經變成了清澈透明的琥珀色。
此時阿婠刀下的嫩槐葉也變成了泥狀,阿婠分幾次用洗淨的手拿起那些嫩葉泥,使勁的將汁水擠壓到菊花水中,琥珀色的水慢慢的開始向碧色轉變,菊花的淡雅混合著槐葉的清香,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深吸了好幾口氣。在夏天的酷暑裡,這樣的氣味真是一種享受。
關掉火,將碧色的汁水分裝到了幾個透明的碗裡,放入冰箱的冷凍室。靜待了十來分鐘後開啟冰箱門,發現裡面的汁水果然已經泛著微微的泛涼了。
阿婠趕緊將幾碗汁水倒進了兩個暖水瓶,想了想,又拿調料調了一小杯醋汁,然後提著暖水瓶又急匆匆的朝胡媽媽的麵攤跑去。
這一來一回,足足花了大幾十分鐘,胡媽的小攤前下班的人流也明顯密集了起來,可是胡媽的小攤依舊乏人問津,她臉上焦急的神色也越來越濃。
阿婠氣喘吁吁的提著兩個暖水瓶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阿婠就擠開了她,將其中一個暖水壺裡的綠色液體倒了將近一半進她面前揉成窩狀的大面團裡,然後又往裡面加了幾大把麵粉。
胡媽肺都要氣炸了,她知道女兒在廚藝方面很有天賦,平時做出的一些小食確實美味非常。但孩子的小打小鬧是一碼事,麵攤是自己一家的生計,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胡媽剛準備喝止女兒,好好收拾她一頓,卻在猛然一低頭間看見了阿婠正在揉麵時認真嚴肅的眼神,然後她突然忘記了自己本來準備做什麼。
白色的大面團在阿婠的手下逐漸染上了沁人心脾的綠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