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季斯越的指控,宋昭的神情顯得十分平淡,平淡到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他這個人的任何說法和看法一樣。
季斯越於是擺出一副更加刻薄的姿態,質問道:為什麼不說話?你就這麼心虛嗎?”
他自以為很瞭解宋昭。
她好像生來就是一副不會為誰彎折的傲骨,平常人拼命追求的錢和權都沒有被她看進眼裡,最沒用也最雞肋的清白她反而看得比誰都重要。
她一定會解釋,季斯越想。
然而宋昭看他一眼,很隨意地點了點頭,承認道:“是我乾的。”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季斯越怔住了,那雙向來淡薄寡情的鳳眼第一次那麼清晰地浮現出空白。
為什麼要承認?為什麼不解釋?
是覺得對他解釋沒用,還是覺得他這個人根本無關緊要,不值得她去浪費口舌?
“……呵。”
季斯越被這兩種猜測激得全身怒火上湧。
他幾乎是瞬間就盯住了宋昭身後的周妄,這輩子第一次像個背後打小報告的小人那般面目可憎,急不可耐。
“睜開眼睛看看吧,周妄,你喜歡的就是這麼個涼薄冷漠,沒心沒肺的女人,她曾經多愛阿珩你不是不知道,但那又怎麼樣呢,如今陷害他的時候她照樣不會手軟。”
說到最後,季斯越的語氣終於失去了平日裡的那般氣定神閒,顯出些許妒忌的本色。
“你以為你對她是特殊的嗎?你以為你的喜歡有多值錢嗎?別做夢了,阿珩的今天又何嘗不是你周妄的明天!”
周妄平視著憤怒的季斯越,忽而揚起唇角,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輝,一字一句,情誼萬千。
“可我願意啊。”
季斯越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周妄站在宋昭身後,俯下身,下巴懶洋洋擱在她肩膀上,就著這麼個歪頭的姿勢,說完了剩下的話。
“無論她是要害我,還是利用我,我都心甘情願,我情願用餘生去賭她一點點愛啊。”
直到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落下,季斯越的胸腔才急劇收縮,擠出一口沉重的氣來。
瘋子。
周妄完全就是瘋子,他徹底被宋昭迷昏頭了。
宋昭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回頭看了一眼周妄,眼神明明白白傳達出一個意思——
你沒事吧?幹嘛故意說這些話氣他?
趕緊把他打發走不就得了嗎?
周妄的回應是替她捏了捏肩膀,完全一副為她神魂顛倒、甘願做嬌夫為她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果不其然,季斯越被氣走了。
臨走時,他的臉色簡直風雨欲來,嚇得門口的護士險些失手打翻了治療車。
無言半晌,宋昭抬手撫了撫額角:“……你去演戲的話,早就為祖國掙回來不止一座小金人了。”
周妄悶聲一笑,抬手勾住宋昭的下巴,跟她接了個纏綿悱惻的吻。
他的接吻習慣實在不好,不是磨,就是咬,宋昭嬌嫩的唇瓣都被蹂躪得充血,口腔裡全是他的味道,霸道又蠻橫,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宋昭由著他親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將人往外推。
兩人唇齒間牽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周妄的唇也很紅,鋒利的犬齒隱沒在他沉沉呼吸的動作裡。
他直勾勾盯著宋昭,眼神暗得要命,像是隨時會撲上來的還未饜足的食肉動物。
宋昭從保溫杯裡取出一顆冰塊,含進嘴裡,嘴唇紅成這樣,不降溫她待會兒根本沒法見病人。
周妄看著她雪白的面頰微微鼓起,顯出一點柔軟豐腴的弧度,喉嚨幾翻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