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竹淚暗忖:“我怎睡得如此香甜?”凌冰妝笑意盈盈的送來早點,問:“竹淚夫人休息得可好?”竹淚笑道:“我好象從未有過如此香甜一覺,連夢也未來騷擾。”
凌冰妝:“那是自然,你吃的藥乃安神補血氣之用,你瞧,一夜安穩,氣色精神都好多了。”竹淚攬鏡自照,果真容光煥發,不復往日那副憔悴的容顏,心中著實感激。凌冰妝:“你終日恍惚,勞神勞力,一定要長吃此藥,等你血氣充沛,精神一好,機緣湊巧信許就能恢復記憶了。”竹淚一臉嚮往,輕聲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太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竹淚在谷中住下,日間以隨意教凌冰妝一些武功打發時間,夜裡常飲凌冰妝為她配得安神湯藥,心緒果真一日較一日平靜,惡夢也不終日縈繞,常常香甜一睡直至天明。只是,這天起身後忽見谷中人來人往,十分忙碌,有些詫異,問凌冰妝:“谷中出了何事?”凌冰妝一邊整理藥草,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昨晚有人闖進谷來。”竹淚驚訝,凌冰妝忙補了一句,“並沒有出什麼事,人也打發了。”竹淚說:“我只是奇怪我竟睡得怎麼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凌冰妝笑:“你是客人,誰敢來驚動你。”竹淚聞言也是一笑。
晚上,凌冰妝又將藥煎好送至竹淚手邊,竹淚慢慢飲藥,有僮僕來喚凌冰妝,“老夫人在議事廳等候。”凌冰妝心想:“必是為昨晚有人闖谷之事。”看竹淚正在喝藥,心下略安,又囑咐幾句,為她開了窗才匆匆去了。
她才一走,竹淚隨手將藥汁傾於地上,連口中所含的藥也一併吐了出來,關好門窗,盤膝床上閉目調息,豈知心頭煩亂,根本無法靜心,卻陡然想起沈夢憐來,許久未見,不知她病情怎樣了。想到這裡,她再坐不住,束扎停當後,出門只奔當日所見的沈夢憐住得靜室而去。
不料谷中道路一岔再岔,迷迷糊糊竟繞到了議事廳。竹淚暗想,“他家人議事,我一介外人可不便介入。”想要覓路而退,耳畔隱隱聽得屋內傳出“竹淚”、“沈夢憐”等字,不禁奇怪起來,四顧左右,見廳旁有一古樹,枝繁葉茂,手一伸,攀住樹枝,人如猿猴般矯健向上縱去,縮身於樹權間,屏息細聽。
只聽凌老夫人語聲威嚴,“沈夢憐入谷時日已久,怎還未索出魔劍。”梅娘:“婆婆息怒,傲兒已盡了力了。只是沈夢憐真是十分倔烈,吃盡苦頭,堅不吐實。”凌老夫人:“昨晚已有人潛進谷來,可見沈夢憐的行蹤已外洩。”凌文硯:“對一女子下這樣的毒手,實令人不忍。”凌老夫人白了兒子一眼,“只要她交出魔劍,我定醫好她的傷,另贈金千兩,送她出谷。想凌家以醫毒聞名,這門技藝到你已經失傳,傲兒若再不習得絕世武功,怎保得全淩氏一脈。”
梅娘:“竹淚夫人的武功倒是了得的很,妝兒若能學全她的武功就好了。”凌老夫人斷然道:“谷外女子靠不住。”凌冰妝說:“祖母放心,我在她藥中下了加倍的安魂草,窗前又種遍了‘怡人醉’花,花香藥力相輔,保她一夜安穩,日間精神大好,她教我的劍法口決也有些對路了。”
竹淚又驚又怒,險些一頭栽下樹去。她自為以凌家待已熱忱,原來是在圖謀自己的武功,由凌家再想及李弱水,方知人心險惡。
空中隱約傳來幽幽的洞簫之聲,凌文硯輕咳一聲,“湘夫人又在品簫了。”凌老夫人斥罵道:“什麼湘夫人?賤婢罷了。”梅娘還在一旁追問凌鋒傲:“沈夢憐如今怎樣了。”凌冰妝冷冷:“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