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趣啊。
“那,名字記得嗎?日記裡面有提到過吧?”今夏試著詢問。
“魯魯修。”上司斬釘截鐵的說:“他叫魯魯修。”
☆、18。蝶蝶小姐
今夏馬上拿出手機,把已經拍了照片的資料拿給上司看:“您看著這個長相,能想起什麼嗎?”
“就是他!”
這狂暴的指認嚇了今夏一跳:搞什麼這是,魯魯修又不是罪犯。
上司可能也覺得自己失態,馬上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子,表情略煩躁:“就是他,失蹤的顧問。”
至於嘛。既然這是封存在警局的檔案,就說明你肯定是見過這張照片的嘛。是不是不管多麼精英的人士在被夥伴拋棄之後都這麼頹喪啊?今夏不知道。她收回手機,說:“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橘……huang,呃,”可能是著急改口,在橘町長和橘桑之間沒能順利切換,最終說出來就變成了橘huang。好吧,橘黃就橘黃。上司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說:“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論是魯魯修的行蹤,還是我為何會逐漸失去有關他的記憶,都非常重要。”
“是!”今夏堅決的表示自己聽懂了。反正就是……就算魯魯修把他甩了,也不能一聲不吭的甩,得說清楚的意思。
“嗯。從你上任到現在,你的辛勞我都看在眼裡,辛苦了。”上司重新迴歸到了刻板的狀態:“一切還是以你自己的工作為重。這件事……你盡力就好。”
“明白!”今夏響亮的回答。
上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有點後悔把自己這點小秘密告訴她了。可是,不告訴她又有什麼辦法呢?不管警察去多少次,尼特町的人都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她才去了幾次,就已經和尼特町有名的幾位顧問扯上了關係。這件事,正面突破是無法完成的,只能……今夏是一個有野心,並且喜歡自己摸索著去做什麼的人,非常有主見。應該相信她,不會做出影響兩人仕途的蠢事。畢竟讓別人知道他的業績中居然有一半是其他人的功勞,不是件好事。
今夏從上司的辦公室出來,下樓,拿了一份咖啡,給助手也拿了一份,並且隨手抽了一份報紙,夾在肋下。她從來不使喚別人去為她做這做那,即使她有權利這麼做,不是因為她內心堅信著人人平等,而是覺得,用這麼幼稚的手段來顯示自己高人一等,只是更讓人覺得可憐罷了。今夏也不清楚自己這些觀念都是哪裡來的,因為她的父親是典型的“一切都要交給屬下去做”的離了別人活不了型,母親是“做什麼都看我的心情哦”的大小姐,據她所知,父親的父親那一代也是類似的模式,好像只有她,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個平等主義者。
“啊,真對不起!居然讓您幫我拿咖啡什麼的!”助手是才畢業的大學生,比她大兩歲,同是東京大學出身的學……妹,啊好麻煩,年齡雖然大可是比自己學年低的應該叫學姐還是學妹啦。
“不不,您辛苦了。這是應該的。快喝吧。您要糖嗎?我這裡多拿了兩根糖棒。”今夏比她更客氣。
“真,真是謝謝您了。”
唉,無聊的對話。她重新坐回椅子裡,已經開始盤算下班之後去尼特町的時候應該先問高杉什麼問題了。
因為既不是月末,也沒有什麼突發狀況,所以今天也準時的下班了。
今夏像往常一樣,回家換上常服,比昨天多加了一件稍微厚實一點的羽織,動身前往尼特町。
空氣裡是潮溼的草木發芽的氣味,今夏十指交叉活動了一下手指,往松下屋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來的太早了,路上的行人都沒精打采的,雜役們又在擺弄那些被搬過來的花樹,因為天氣的關係,有些樹木櫻花飄完了,要把它們運走,換上正在盛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