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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4 / 5)

之,如果敵人對首座之情況很瞭解,身份、職務、名字都瞭如指掌,那麼破譯這份密電相對就易,因為在這份密電裡極可能出現杜先生之名字、職務等相關文字。這等於有了突破口。破譯密碼,難就難在找不到突破口。有了突破口,你們之專業才華才有了用力的支點,進而才可能撬動整棟密碼大廈。”

王教員講得頭頭是道,下面人聽得專心致志。只有坐在後排的陳家鵠,精力不太集中,目光幾度從教員臉上游離開去,跑出了教室,散落在窗外。他的注意力可能還在蒙面人身上,他在想黑布之下的那張面孔究竟有多麼醜陋、恐怖。當然還有種可能,是在想惠子……胡思亂想間,教員早已改弦更張,從空洞的理論轉到兩軍對壘的作戰地圖上。王教員身材矮小,張掛圖表不是件輕鬆事,但她為了讓同學們切實掌握知識,掛了一張又一張。這會兒,她又掛出另一張圖表,一邊掛一邊問下面:“我們再來講講日軍第十四師團的情況,請問這支部隊現在誰是指揮官?”

“土肥原賢二。”趙子剛答。

“對,就是他,土肥原賢二。”王教員解釋道,“此人是個‘中國通’,曾在關東軍裡當過多年特務頭子,此次出征……”說到這裡,教員發現陳家鵠呆若木雞,定睛一看,居然睡著了,坐得端端正正地睡著了!

王教員叫醒他,問道:“你這是在打坐還是上課?”

陳家鵠道歉道:“對不起,我昨晚沒睡好,太困了。”

教員決定不輕易接受他的道歉,“那你今後可能每天都要犯困哦。”陳家鵠不知其意,欲言無語。教員晃晃一本厚厚的敵情資料彙編,有聲有色地說:“因為——據我所知,他們為了將它瞭然於胸,不是凌晨三點鐘睡覺,就是凌晨三點鐘起床。而且我認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來得遲,可能更要睡得遲哦,除非你是個異人,像劉皇叔(劉備)一樣,有雙手過膝、過目不忘之異秉。你有嗎?”

陳家鵠注意到大家都回頭在看他,便報之一笑。

按理,王教員那邊吃一塹了,許教員這邊應該長一智,別四處不討好。但陳家鵠居然在許教員的課堂上悄悄寫起了信,可謂放肆!好在是悄悄的,許教員激情澎湃,也許是因為眼睛近視沒發現,也許是視而不見,給他個面子。

許教員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四十來歲,戴眼鏡,蓄長髮,有一種不修邊幅的詩人氣質。他講的是密碼專業知識。文如其人,講課也如其人,他竟把那玄奧抽象的密碼講得跟詩一樣。

“什麼是密碼?有人說,密碼是風做的,除了風生風長的千里眼,誰也看不到真實。也有人說,密碼是水做的,因為鏡中花水中月最難捉摸。依我看,世間再沒有比密碼更難捉摸的東西了,即使悟透了世間最高階或最低階的謎也捉摸不透。無法捉摸就是密碼的本質……密碼是天書,是迷宮,是陷阱,是危機四伏的數學遊戲……一個天才為葬送另一位天才而專門設計製造的……天才的智力是有害物質……天才總是幹蠢事……密碼專門殘害天才而放過了蠢材,它聽上去是遊戲,實際上是人世間最殘忍的職業……”

陳家鵠一邊寫信,自然是聽得有一句沒一句的。

林容容坐在他前面,教室裡安靜得很,她聽到後面連續不斷地傳來紙筆的摩擦聲,忍不住回頭看,看到陳家鵠孜孜不倦地記著筆記,心裡甚是安慰。她的角色決定她絕不會妒忌同學們學得比她好。她本來就在找機會想與陳家鵠聊聊天,看到他這麼認真地記著筆記,機會便在心中孕育了。

吃過晚飯,從食堂裡出來的林容容看陳家鵠在前面一個人走著,追上去,爽爽朗朗地喊他:“新同學,走那麼快乾嗎?”

陳家鵠回頭,還以幽默:“請問老同學有何吩咐?”

林容容說:“請你把筆記本借我看看吧,許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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