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桑陌……」他睜大眼睛絮絮地說著他的悲傷,空華看著那雙灰色的眼眸,腰身後撤,然後用力前頂,將性器深深地埋進緊窒的小穴裡。
「啊……」桑陌皺著眉痛喊出聲。
空華握著他的手,手指插入指fèng間,執意與他十指相扣。一手扣住他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看進他迷惘的眼中:「桑陌,看著我,我是空華。」
桑陌只是怔怔地看著他,而後無言地躲開了。
身體被快感衝上頂峰的時候,空華不依不饒地吻著桑陌。有那麼一瞬間,嫉妒在心中紮根生長,他嫉妒楚則昀,那個自己所不記得的前世。
「我也有個妹妹,和我是一母同胞呢。」裹在狐裘裡的女子驕矜地側過臉,一手指著自己的右眼下方,「看,我這兒有顆痣,她沒有。」
桑陌站在一側聽著她說,她一轉臉又嘻嘻哈哈地笑開:「從前有一回,我用粉把痣蓋住了,和妹妹站一塊兒,連我娘都認不出來。」
桑陌陪著她一起笑,伸手為她將鬢間的梅花簪扶正。她便不由垂眸感嘆:「可惜我只有一個妹妹,要是能有你這麼個弟弟該多好?」眉間當真浮現出幾分惋惜。
桑陌不由莞爾,挑眉道:「我倒也想有你這麼個貴妃姐姐,能撈個國舅爺噹噹,該多威風。」
「呵,幾天不見,越發的貧嘴了。」
妝妃作勢要打,桑陌一閃身躲過,她也不追,一徑回憶著她那個鮮少提起的妹妹:「她比我乖巧多了,女紅也做得比我好,還會作詩、畫畫,跳舞更是跳得好看,連京中最好的樂師都誇她。爹孃更喜歡她,常說,可惜投胎投了我們這麼個小戶人家,若是託生到那些財閥世族家裡,保不齊是能做皇后的。」
「我這個妹妹呀,做人也好,家裡但凡有什麼好的,總不跟我爭,爹孃誇她,叫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拿。呵呵,三郎在廟裡撿到的那隻細金鐲子是我們兩姐妹輪流著戴的,那天本該戴在她手上,是我硬拗著她讓給我的……」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腳下的凡塵眾生紛紛擠到街邊的屋簷下急急趕路,讓人想起奈何橋畔列隊前行的往生幽魂,桑陌道:「娘娘的妹妹可是華貴妃?」
妝妃輕輕點頭:「我們是一起入宮的,做的還是同樣的打扮。進宮後連宅子都是面對面的,一推窗就能看到她那邊的情形。後來,還有新進的小宮女認錯人進錯門的事兒呢。」
桑陌說:「這樣挺好,互相有個依靠。人家羨慕還羨慕不來。」
誰料,妝妃皺起了眉:「會厭的。成天看見這張臉,梳妝打扮的時候是,照鏡子的時候是,開了門一抬眼還是,每天打從一睜眼到晚上睡下,看得最多的就是這張臉,穿的還是同樣的衣裳。一看二十多年,呵呵……換作是你,你也會厭的。」
她眼望遠方,口氣不知在何時從輕快變作憂鬱,冰天雪地裡,只有插在發間的一頭紅寶石髮簪光華璀璨,血一般的顏色點綴在烏黑的發間,顯得分外奪目。
桑陌默默起身離去,行到街邊再回首望去,她還坐在飛簷翹角之上,白色的狐裘下露出色彩艷麗的裙擺。或許是因為天邊的殘陽餘暉,那顏色不覺有些陳舊和黯淡。
有簫聲自酒樓中傳出,嗚嗚咽咽,彷彿是誰在哭泣。
一路慢慢地拖著袖子前行,帶著冰冷寒意的雪花團團旋轉著撲向眼睛裡,桑陌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在一片白茫茫裡看到那個突兀的黑色身影。黑髮、黑眸、黑衣。一色的墨黑,濃重的哪怕傾盡忘川之水都化不開的顏色。還有幾步的距離,已經能看到他高高的黑冠上所鑲嵌的黑色寶石發出的華光,灼亮如他同樣深重不見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