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事情。北京的社會很複雜,不是一個從內地剛出來的女孩子所能應付得了的。”
張競生曾經是熱衷於革命的,但近年來的南北軍閥混戰,為的只是爭權奪利,使他大為厭倦,也影響了他對褚松雪的價值取向。
對張競生的耳提面命,褚松雪幾乎感激涕零。張競生不僅成為她學問上的導師,更成為她生活上的導師了。褚松雪對張競生的敬重又增加了幾分,她一門心思撲在學問上,入學不久,竟在學術研究上有所斬獲了。1923 年1 月23 日,褚松雪在《民國日報》的《覺悟》副刊上發表了論文《〈詩經〉上婦人的地位觀》。不久,又發表了《對於現代女子教育的懷疑》,慨嘆中國女子的遭遇:“我國女學受了‘良妻賢母’說的毒,可謂毫無生氣!近年雖說改善,然而變相的‘良妻賢母’教育者,仍不乏人,更有利用女性弱點迎合惡習社會心理,養成‘時髦派’少奶奶太太者亦非少數,真能拿定主意,去培養我國女界改革時代所需要的中堅人才者實不多見。無怪女學興了數十年究竟造就了多少人才?解放了些什麼束縛!環境吧,依然是黑暗層層。婚姻不自由咧;翁姑虐待媳婦咧;自殺咧……總說一句:就是女子的人格依舊沒有奪回,依舊被壓在幾千重萬惡的‘禮教山’下面,做那馬牛奴隸玩物和裝飾品的生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四、論辯姻緣(9)
張競生這段時間正專注於其美學著作《美的人生觀》的寫作,其中就有專門論述男女平權與婚姻性愛等問題,因此,對於褚松雪的收穫十分欣喜,對於褚松雪的進步更是刮目相看了。在張競生看來,褚松雪著眼於女子教育問題,正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進步知識分子探索婦女解放問題的繼續,只是各自有不同的主張罷了,如李大釗側重於階級鬥爭、周作人側重於素質教育、張競生側重於性學普及等。
北京的革命氣氛已經越來越濃厚,思想覺醒的褚松雪再也難以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很多活躍分子常來拉她去開會或演戲,開始她都推辭不去。有一天,北大教育系學生張挹蘭來找她。張挹蘭是湖南醴陵人,1922 年先後考入北京大學預科和北京大學教育系,是張競生的學生。她家裡很窮,靠與胞弟張友松翻譯賣文為生,張競生在上課時,總會看到張挹蘭衣服單薄,寒冷時全身顫抖,熱天時又滿額汗珠,但她不畏艱辛,十分好學,常到張競生家裡請教怎樣編輯中等行為論教科書問題,與褚松雪也逐漸熟稔起來。張挹蘭思想進步,與湖南同鄉、中國共產黨第一位女共產黨員繆伯英結為好友,又受李大釗等的思想薰陶,積極投身革命群眾運動。她與褚松雪的一夕談,使褚松雪也躍躍欲試了。
一天傍晚,褚松雪到學生宿舍去看張挹蘭。張挹蘭平時是一個極用功的學生,她正在帳子裡面讀書。見到褚松雪和另外兩位女同學來找她,張挹蘭自我解嘲地說:“外面蚊子太多,所以只好躲在蚊帳裡,這樣安穩些。”張挹蘭還想賴在裡面讀書,三個女孩子不依不饒,硬是把她拉出來一起聊大天、嗑瓜子、吃良鄉栗子。在張挹蘭的影響下,褚松雪思想迅速左傾,不久,就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後來還與張挹蘭、許廣平等發起組織“婦女之友社”,編輯出版《婦女之友》雜誌,動員和引導婦女團結起來,反帝、反封建、反新軍閥,為女子爭得做人的權利,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對褚松雪的這些急劇變化,正在埋頭著書的張競生還矇在鼓裡呢。
1924 年1 月20 日,中國國民黨在廣州召開“一大”。在共產黨員和國民黨左派的共同努力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