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光臨敝庵,敝庵倍感榮寵,老尼玉清特代主持師姊前來迎接。”
青衣少女合十還禮,聲音溫溫柔柔的輕觸人心。“玉清師太客氣了,是素梅叨擾了,打擾了眾位師太的清修。”
“阮小姐千萬別這麼說,阮小姐與佛有緣,一心行善,是杭州城裡有名的大善人,能與阮小姐一起談禪論佛,是白雲庵的福氣。阮小姐,請入庵休息!”
“師太請!”
青衣少女身邊兩名素衣丫鬟攙扶著她,往庵裡走去,而一行婢僕、家丁則跟隨其後。
就在胭脂心神微分的剎那,一柄利劍襲向她後背。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了一把豔紅的軟劍,反手一劍,輕似流星地疾退。一道黑色的苗條身影如影隨形,手中的劍凌厲兇狠地刺向她。
胭脂使著手中軟劍,把黑影逼開,幾個起落,已躍進白雲庵中。
黑影停下腳步,望著胭脂消失在白雲庵圍牆後的纖細身影,一行血跡滴落在塵土間,一絲淺笑浮現在她的唇際,而她幽黑的眸子裡盡是寒冷。
“你以為你真跑的了嗎?哼!”冷哼聲從她緊抿的唇角逸出,輕易地把周圍的空氣凍結。
阮素梅立在白雲庵後院的竹林裡,一顆心浮浮沉沉,找不到歸依。
再三天她就要嫁進杭州首富的駱家了,想到自小就定了親的未婚夫婿駱子言,她的心也不知是喜是憂。
雖說幼時常與駱子言玩在一塊,可自從那年小姨一家發生意外,娘也傷心去世之後,她就不曾再見過他了。
他是否還是從前那爽朗、愛笑的模樣?記憶中的子言哥哥對她和絳雪是極溫柔的,以後,他會對她好吧?
對未來,她完全沒有把握,不論是對子言哥哥,還是對自己。
倚在一株翠竹上,她忍不住深深嘆息。為何由古至今,女子的幸福從來無法掌握在自個兒手中,只能倚賴於她相伴一生的另一半。是可憐,也是可悲啊!
她多想走出這個把她緊緊禁錮的牢籠,自由翱翔於沒有三從四德,沒有女戒女則的天地。
可惜,身為女子,她沒有走出牢籠的權力,只能安分守己守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以夫為天,期待丈夫的愛憐。如果命好能獲得相公的憐惜,那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否之,她也只有終日以淚洗面,獨守空閨罷了。
猶記得娘在世時,爹是如何的疼惜娘,可惜人死燈滅,在二孃進門後,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容不下,只盼著早早把她嫁出去。三天後,二孃終算如願了吧。
“唉!”幽幽的嘆息從她唇邊逸出。
“鏗!”兵器交擊聲拉回了阮素梅的沉思,她震驚地看見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在竹林中交錯,她們輕盈地在竹林中起落,腳尖一點就能縱上竹枝。
素梅捂住嘴,忍住差點出口的驚呼,並縮排幾根翠竹間。
老天,這就是小弟常跟她說的武林高手吧!她睜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瞪著在空中交手的兩道身影。
只見兩人各停在一株翠竹上,瞬息間已過了十多招。不過那道素白的倩影明顯落在下風,她的右肩已染上了一片殷紅血跡。
黑衣女子不斷猛攻,嘴上卻溫柔婉轉地勸道:“二師姊,你根本就不是小妹的對手,更何況現下你受了傷,識相的就乖乖放下你手上的胭脂劍,隨我回去向林主領罪,也許她老人家會大發慈悲饒了你也不一定呢。”
“我不會回去的,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已經過厭了,就算死,我也不願回去。要是有本事,你就帶著我的屍體回去領功吧。”
她的臉上是失血過多的慘白,手上的動作遲緩下來,再擋不住黑衣女子如狂風暴雨般迎面襲來的攻擊,手中胭脂劍一軟,她閉上眼,等待即將刺進心窩的一劍。
誰知利